”
宋氏瞧了女兒一眼,見她面無血色,立即扶著女兒坐下來道:“身子哪裡不舒服?跟娘說說。”這個女兒真是的,若是身子不適,早該說出來了,為何強撐著到現在?蘇絳唇緩過勁來,對著宋氏道:“不礙事,興許是一時頭暈眼花的,坐著歇息也就沒有事情。”
魏麗娟一聽這話,就急忙道:“要不,我讓取一瓶梅花露過來,若是頭暈,最是見效的。”說著,就吩咐一個丫鬟去取過來。
蘇絳唇偏著頭,用手支著額頭假裝頭暈,心裡還沉浸在震驚之中。當初,先帝駕崩,現在的太子,後來的文帝登基,娶了王氏一族的女子為皇后,卻獨獨偏寵這個魏麗娟。後來,魏麗娟為了幫文帝剷除王丞相一脈,誰知,行事不密,洩露了風聲,反倒讓王太后倒打一耙,誣陷她行巫蠱之術,宮裡的數百人一應陪葬。文帝被軟禁,鬱郁不得志而死。後來繼位的皇帝,就和底下的臣子花了十年時間才扳倒了王丞相一家。接下來的事情,蘇絳唇就不知道了,她那時已經香消玉殞。
太子早該登基了,這個魏麗娟也該進宮服侍君王,可為什麼她重生之後,這些事情全部都脫離了掌控?太子遲遲不登基,這早該病逝的先帝依然在位,那入宮服侍帝王的麗妃,居然活生生站在自己的面前,這真讓人想不透。天機?這就是天機嗎?
等梅花露取來之後,蘇絳唇抹了抹,精神倒是恢復了一點,於是致謝道:“多謝麗娟姐姐。”魏麗娟見她的神色好多了,就笑著道:“謝什麼,喏,這梅花露你若是看得上眼,就拿去用用。”
說著,魏麗娟就將梅花露塞入了蘇絳唇的手中。蘇絳唇把玩著手裡的梅花露,笑著問道:“麗娟姐姐可是從京城來?”
魏麗娟面露詫異,笑著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家母從未對外頭的人說起過。”她的父親本來在京城裡當一個戶部尚書,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太子,就從京城一路貶到平州,父親母親皆是要強的,自然不會輕易向人透露這等事情。除了幾個一起當官的同僚知道,其他的官員就知道是從外省調職過來的,卻不知她的父親原先的職務是什麼。反倒是眼前的女子,一言中的。
蘇絳唇抿唇,這是儲存實力,明著貶,實際是為了保護魏家,還是說從一開始,他們家就得罪了太子,今世得不到重用?若不是得不到重用也是好事,她對這個魏麗娟委實有幾分好感。
就在蘇絳唇正要和魏麗娟說下去,外面就傳來了一陣腳步聲,接著幾個婦人帶著幾個麗妝華服的女子進來。
蘇絳唇眼尖,一下子就瞧到宋府的兩個千金,一個六小姐宋紫菱,一個是八小姐宋紫絹。宋紫菱穿著藕荷色對襟如意襖子,配一條粉色繡梅蘭菊竹百褶裙,梳著雙燕髻,鬢角垂著兩條小辮子,戴著兩支點翠銜寶石珠釵,四支翡翠葫蘆簪,外帶一朵粉色堆紗花,耳朵上戴著一對翡翠葫蘆耳墜子。與她並肩而來的宋紫絹穿著大紅色折枝葡萄紋對襟上襦,配一條丁香色繡花百褶裙,梳著彎月髻,鬢邊斜斜插著一支赤金垂珊瑚珠鳳頭釵,並一朵大紅絹花,耳朵上戴著一對翡翠花籃耳墜,手上戴著兩對碧玉鐲子。她們款款步行而來,頗有幾分弱柳扶風的姿態。
魏麗娟迎了上去,道:“今個兒吹了是什麼風,不來就不來,一來就齊齊來了?”
一個女子挽住魏麗娟的手臂,嬌憨笑道:“你也真難伺候,大家若是來晚了,你說我們幾個姐妹不將你放在心裡頭,來早了,你又說我們趕著過來騙吃騙喝的。如今一起來,你還是有話說,不如這樣,你告訴我們怎麼做?下次,我們就按你說的方法做,這樣,總行了吧?我的魏大小姐?”這個女子穿著一件湖藍底子折枝花緞面交領長襖,配一條白色折枝花卉裙,梳著隨雲髻,戴著一支金鑲藍寶石蝴蝶花簪,並幾支白玉梅花簪,耳朵上戴著一對金鑲碧璽葫蘆耳墜,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