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譽皺眉說道:“憑我對弘潤的瞭解,弘潤不會……”
然而,他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張啟功打斷了:“殿下,似這般天大之事,豈能假手於他人?若是肅王被陛下說動,豈非是功虧一簣?”
雍王弘譽聞言皺了皺眉,說道:“那你的意思是……”
“在下還是當日那句話。”看了一眼雍王弘譽,張啟功壓低聲音說道:“肅王……不能留他在大梁,必須設法讓他主動離開回到封邑商水,如此一來,陛下便再無其他選擇。”
雍王弘譽沉思良久,徐徐點了點頭。
十月中旬至下旬,就在雍王弘譽成為儲君的大勢人選期間,大梁城內,悄無聲息地傳出一條謠言,在短短兩日內便傳得沸沸揚揚。
謠言稱:雍王弘譽繼位已勢不可擋,除非肅王弘潤出面干涉,奪取大位。
傳到後來,當初趙弘潤並未親自出面闢謠、否認意圖干涉奪位的往事也被翻了出來,一時間,雍王黨對肅王趙弘潤與肅王黨可謂是萬分警惕。
期間,雙方在城內發生了些許衝突。
以至於終於在十月十九日這一天,雍王弘譽派人向肅王府投遞了請帖,邀請趙弘潤攜正室羋姜一同過府赴宴。
趙弘潤也希望儘快解決這個誤會,遂在黃昏前帶著肅王妃羋姜、侍妾雀兒二女,還有宗衛長衛驕,一同造訪了雍王府。
雍王弘譽喚出了王妃崔氏接待羋姜與雀兒二女,而他自己,則將趙弘潤與衛驕二人領到偏廳,對坐小酌。
期間,雍王弘譽笑著詢問趙弘潤道:“弘潤,聽說前兩日,父皇曾在甘露殿召見過你吧?”
趙弘潤聞言愣了愣,笑著說道:“確有此事。”
“聊了些什麼?”
“也沒聊什麼,只是隨口扯了些有的沒的。”
“呵呵。”雍王弘譽不置與否地笑了笑,忽然問道:“父皇沒有問你,是否有意接掌社稷麼?”
趙弘潤愣了愣,笑容難免有些勉強。
因為正如趙弘譽所猜測的那樣,那一日,他父皇的確曾問過他,是否改變主意。
“雍王兄……”
趙弘潤想解釋一下,但是雍王弘譽卻抬手打斷了他。
“弘潤不必解釋,其實愚兄一直認為,你有資格與能力接掌社稷。只是你小子吃不了苦,自己往後縮……”說著說著,雍王弘譽自己就笑了起來。
見雍王弘譽表情如常,趙弘潤心中亦是鬆了口氣。
待笑過一陣後,雍王弘譽惆悵地問道:“想必父皇對我……有諸般抱怨吧?”
趙弘潤想了想,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見此,雍王弘譽苦笑了一聲,搖搖頭說道:“這個監國儲君,為兄當得確實窩囊……堂堂監國儲君,命令卻出不了大梁,可笑!可悲!”
趙弘潤默然不語,他自然知道雍王弘譽這句話指的是什麼那指的是雍王弘譽想殺襄王弘,卻毫無辦法的窘迫。
“你說趙弘該不該殺?”忽然間,雍王弘譽扭過頭來質問趙弘潤。
趙弘潤默然不語。
其實彼此都明白,倘若當日襄王趙弘設計陷害的是沈淑妃,多半趙弘潤早就派出雙鴉將趙弘千刀萬剮了但是此刻,趙弘潤卻不能這樣說。
至少,他不能明確表態支援雍王弘譽這種企圖殺害兄弟的行為。
“雍王兄,人死不能復生。……縱使你殺了趙弘,施貴妃也不能死而復生。”趙弘潤在旁勸說道,雖然他自己也知道,他這番話,雍王弘譽根本聽不進去。
果不其然,雍王弘譽搖頭說道:“雖母妃不能死而復生,但可以祭奠其在天之靈。……我從未對一人,懷有如此強烈的殺意。”
說著,他深深吸了口氣,忽然回顧趙弘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