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鑄劍秘術之精,放眼凡間。幾乎無人能夠相較。但是,雲長老隨身所攜那把細長藍色佩劍望舒,望舒鑄造技藝之絕,卻實在令弟子大感汗顏。弟子雖未細看,但可知那把劍的質地絕非烏金或玄鐵,而其他材料要做到如此寒光剔透、冰冷滲骨,而又不傷及手握之人,至少須取得東海海底的淪波淨石、天山冰池下的寒珞玉魄,再輔以西北大荒中的上古冥靈木。揉合煉化而成。而這幾樣東西,莫說以一人之力難以得到,即便是窮盡千萬人之力,亦是可遇而不可求……”
紫英頓了頓,繼續說道:“何況此劍劍身看來纖細,想必也是固若玄冰,這卻是用了傳說中的‘百鍊之法”定要反覆鍛冶百次以上,其中不能出一次差錯,方可成功!弟子實難想像。那位鑄劍之人是何等的神乎奇技……”說起鑄劍之道,紫英也算是瓊華派中的大行家,然而面對近乎神物的“望舒劍”,也不由得面露欽慕之色。暗歎自己技不如人。
夙瑤似乎微微嘆了口氣,只聽紫英又道:“雲長老既能擁有這樣一把不世出的寶劍,又能駕馭於它,此人應是大有來歷……”說到這裡,眼望掌門,似是有所疑問。
夙瑤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那把劍確實非同尋常。只不過……據我所知,鑄劍之人早已過世,就算是雲飛對此劍來歷亦是一無所知。”紫英聽得一呆,隨即大感遺憾,深恨自己生不逢時,未能向那位大師討教鑄劍之道。
夙瑤沉默片刻,突然換了一副嚴肅的口氣,問紫英道:“我聽說。那韓菱紗、柳夢璃二女初入本門,便私自下山。可有此事?”
紫英連忙躬身賠罪:“是弟子管教無方,請掌門責罰!”其實他已正告菱紗、夢璃二女。不得隨便亂走,更不能無故下山,本擔不上“管教無方”這四個字。但他一向嚴於律己,二女既然犯錯在先,自己身為師叔也有責任,便自承其錯,低下頭去,等待掌門的懲罰。
不料夙瑤默然不言,過了許久,卻道:“你須謹記,只可教授她們二人簡單的練氣吐納,其他高深劍術均不必涉及,另外,如果雲飛在旁,談及本派秘事,更要謹慎出口。不過,他們如有違反門規之處,若是不甚嚴重,便不必多管;他們要去何處,也不必多加阻攔,只需暗中留意便可,免得惹得那個雲飛不滿,平生禍端。”
紫英吃了一驚,夙瑤自執掌瓊華派以來,一向以嚴肅派規為宗旨,對違反門規的弟子處罰從不容情,想不到聽今日之言,似乎有意識放縱韓菱紗、柳夢璃二女,不由驚道:“掌門?這……”夙瑤擺了擺手,肅然道:“你不必多問,我令他們入門,乃是另有機緣,日後你自會曉得。”紫英只得應道:“是。”夙瑤道:“若是沒有其它事,便退下吧。”
紫英行禮告退,走到門口,突然又微微轉過身來。夙瑤見狀,問道:“怎麼,莫非還有其他事情想要稟報?”紫英低下頭去,以極誠懇和期望的語氣問道:“掌門,弟子斗膽再問一句,水靈珠之事是否還有商榷餘地?”
夙瑤面色一沉,眼中閃過一絲怒意,冷冷地道:“哦?這麼說來,我適才的決定,你卻是口服心不服屋最快更新了?”
紫英連忙躬身:“弟子不敢!弟子只覺得,我輩修仙之士雖非樣樣皆能,但畢竟能救一人便是一人,弟子實在不忍心看那些村民如此受苦……”想起月牙村村民的慘狀,語氣中帶了幾分蒼涼之感,更有十二分的期待之情,只盼掌門能回心轉意,首肯此事。
夙瑤卻是怫然不悅,厲聲喝道:“慕容紫英!”紫英連忙跪下,應道:“弟子在!”夙瑤怒氣上湧,喝道:“你可還記得昔日在宗煉長老面前,曾立下怎樣的重誓?”
紫英心頭一痛,道:“弟子一日不敢或忘,弟子曾發誓,終身以修仙積德、捍衛天下為己任,對本門更不可有叛逆之心!若有相違,則要受五雷轟頂、神魂俱滅之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