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係,不過是給人一次機會嘛,”舒曠心情很好,“哪怕他不是真心的,既然都在大家面前表態了,待會兒拍攝,應該也不敢搗亂了吧?”
周自鳴飾演的男二號叫傅華,在警隊的資歷比主角展飛要深,一開始和展飛也是互相不對付,在破案過程中慢慢培養出了默契,最後反而成了好搭檔。這經歷,倒是和兩個主演有點像。
“你不是真信了他?”雎微樓斜睨過去。
“應該不是假的吧,騙了我也沒什麼好處啊。”
雎微樓嗤笑:“真是個笨蛋。”
“又要去看你的那個小銅像?”傅華冷笑,“奉勸你一句,別再指望那種神神叨叨的東西了。”
“這個不一樣。”展飛剜了他一眼,“這個是——”
“‘這個是莊詠浪留下來的。’我聽得耳朵都長繭了!我說你也該醒醒了,莊詠浪再厲害,也都已經過去了。你能不能趕緊忘掉過去,朝前看?”
“可它確實很靈。”
“好,那你說說,現在這個案子,你的銅像有什麼提示?”
展飛看了看倒在麻將桌邊的血跡,又瞧了瞧在小院子外被員警控制起來的三個目擊證人,遲疑起來。
“說不出來了吧?”
“那時……提示出現的時機還沒到!”
“那你說,什麼時候才能到?”
展飛嘟囔起來,“我怎麼知道。”忽然想起什麼,他瞪著傅華,“難道你就有什麼頭緒嗎?四個人在一個屋裡打麻將,其中一個忽然就被刺了兩刀,傷勢過重而死;可其他三人什麼都沒看到。現在更是連兇器都找不到。你說說,這案子該怎麼破。”
傅華挑起眉毛,嘴角噙笑:“我確實有思路。”
“真的?”展飛將信將疑。
傅華背起手來,慢慢走了兩步,才說:“這案子的確蹊蹺。在三個人的眼皮之下,按照常理,兇手不可能來,也不可能走,堪稱一個眾目睽睽之下的開放密室。可這個密室成立,有一個前提——”
他得意又驕傲地瞥了展飛一眼。
“——那就是證人的證詞必須是真的!”
展飛皺著眉頭:“你是說三個人合夥起來騙了我們?合謀殺人?”
“這不是不可能的。”傅華冷笑著瞄了院子外的證人們一眼,“你也注意到了吧?在詢問他們和被害人的關係時,他們相互作證,都說跟被害者之間相處得很好。但實際上呢?”
他的視線在被害人的屋內緩緩掃過,一樣一樣地指了出來:
“相當寒酸的擺設,衣服鞋子都是舊的,打過補丁,米缸裡的米已經見底,被害人手頭非常拮据。即便如此,也還是要在家裡賭麻將,可知他相當好賭。他用來做筆記的本子寫得密密麻麻,隨便一個小空隙都有字;鉛筆已經短到幾乎不能再寫,但還在繼續用。他用來量米的筒子非常小,可以推想,做一次飯只取那麼一點點。他的抽屜裡還有許多新店開張免費試吃試用的小傳單,雖然看日期都挺新,但紙張卻都有些舊了,可見他經常翻閱。還有這幾本書,扉頁都寫著別人的名字,是他借的,但卻一直沒有還。”
他不容置疑地下了結論。
“他想依靠賭博賺錢,卻相當小氣摳門,還很喜歡佔便宜。這樣的人,會跟別人相處得很好?哼,我不相信。幾乎可以想象他在輸錢的時候會如何地賴賬,跟別人發生口角。”
“就為了口角殺人?這也太牽強了吧?”
傅華給了展飛一個鄙視。
“口角升級,衝動之下殺人,也是很常見的。何況重要的不是這個,重要的是,這三個人在撒謊,說明他們有問題!只要從他們那裡下手,一定可以查出他們作案的動機!”
展飛為他的氣勢所懾,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