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太皇太后會有辦法救容禮!
…………
天牢的牢門被開啟,女子一襲華貴宮裝,披一件厚重裘貉逶迤入內。
容禮抬眸瞧見沈琉璃彎腰進來,他吃了一驚:“琉璃!牢房陰溼,你怎來這種地方?若是皇上知曉……”
“皇上?你如今淪為階下囚,還要擔心我嗎?”沈琉璃鬆開湘湘的手,示意她退下。
容禮的神色黯淡,蹙眉道:“你還是走吧,免得連累你。”
沈琉璃的心頭一暖,自她同禾晏決裂,又與表哥攤牌後,她以為這宮裡內外已再無一個關心自己的人。
可是面前這一人,由始至終都待她如從前,雖然這中間曾隔著禾晏的不快,可臨到頭,他還是關心她的。
沈琉璃握著帕子的手指略微收緊,她替他不甘道:“那時我便同你說過,你那樣為她,待你落難,安知她也能如你待她那樣待你?你瞧瞧,還不是讓我給說中了!”
容禮低咳一聲,道:“你又不是不知她逃婚了,如何能回來?”
沈琉璃冷笑:“你同定王之事皇上已昭告天下,天下之大莫非王土,她難道會不知道?”
容禮抬眸望著面前言語難掩氣憤的女子,忽而便笑了。
“你笑什麼?”沈琉璃臉色鐵青地瞪著他。
他乾脆靠在牆壁上睨視她道:“沒什麼,我只是心裡高興。”
沈琉璃一怔,聞得他又道:“琉璃,我昔日對你之心你是知道的,只可惜,你眼裡從來沒有我。選秀之時你來求我,你說你要入選,要我幫你,我雖然心裡萬分不願,但只要是你之所求,我皆會滿足你。今時今日,你能在我死之前來見我一面,於我而言再無遺憾。”
選秀之時……沈琉璃不自覺又想起那時候的事。
她望著他,低聲問:“那件事,你同禾晏提過嗎?”
他搖頭。
他誰都沒有說過,包括禾晏。
他只以為沈琉璃痛失所愛才想要嫁給天下之主的皇上,他若是想到那時候沈琉璃便開始恨上了禾晏,他想他定不會那樣做的。
“琉璃,事情已經過去,你看在我的面子上,放過她吧。”
沈琉璃清冷一笑,背過身去,開口道:“事到如今,誰能說得清楚到底是誰放過誰?容禮你知道嗎?她曾是我最親的妹妹,可是後來,我怪過她恨過她,更有嫉妒。你,皇上,丞相,晉王,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對她那樣好?而我呢,我還剩下什麼?”
“你現在有皇上的寵愛,你已貴為貴妃,馬上就能生下皇子,仔細算算,琉璃,你得到的也已不少。”容禮的眼底有波光湧動,他不自覺地看向沈琉璃,她今日穿著厚重裘貉,完全看不出是有身子的人。
“皇子……”沈琉璃嗤聲一笑,“我的確那樣想過,得一皇子,往後也好有個依靠,可是現在你卻出事了。”
“我……”容禮見她轉身含笑看向自己,忍不住怔住。
外頭,傳來湘湘的聲音:“娘娘,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了。”
沈琉璃點頭,又看了容禮一眼,轉身道:“你拿禾晏的那個朋友,我也拿你當朋友。”
她緩步走出天牢,身後的陰涼漸漸褪去,走出天牢,她心裡的陰涼也是越來越甚……
她曾說過,往後的路她要自己走,她也的確那樣做了。她曾以為拋卻一切,她便能自私冷血得擁有一切。
直到容禮入獄,她才發現她錯了。
她忽然理解了容禮對禾晏的心,她雖不愛容禮,但那麼多年情分不是假的,她也捨不得看著容禮去死。
“娘娘……”湘湘見她不說話,忍不住喚她一聲。
沈琉璃落下車簾,閉上眼睛道:“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