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握主觀權力的人是傅薇本人。
明明目的足夠單純,卻一定要用這種高高在上的態度請人做事。傅薇開始有些不理解這位含著金勺子出生的大小姐了。
傅薇讓自己平靜下來,淡淡地看了眼表情焦躁的周舫媛:“我可以答應盡一份薄力。”
如今她總算有了立場答應周舫媛的要求,自然不能見死不救。無法否認,周舫媛的那句“我瞭解他”,果真不是信口雌黃。
她和付其譽竟然不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而是被命運緊緊綁在了一起的,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傅薇的笑帶了絲不易發現的滯澀:“我幫他只是出於朋友的立場,並不圖這件事能帶給我多少好處。周小姐,生活不是每天都在談判桌上,下次請人幫忙的時候,記得改變方式。”
她轉身離開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門後,引得祁敘神情一凜。
周舫媛抱著雙臂聳了聳肩:“你妹妹很不禮貌。”
“抱歉,對和你談論‘禮貌’不是很感興趣。”祁敘追了上去,只留下一個鉛灰色的冷厲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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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薇被周舫媛激得來了脾氣,在席上多灌了幾杯紅酒,開始清醒,後來勁頭上來了就拽著祁敘不肯回家。祁敘知道她難得實打實地生一回氣,又不肯大吼大叫找當事人去理論,只會一個人頭腦發昏地悶一陣。
考慮了半天,他還是沒把她塞回家裡去。
結果就是隻披了件外套的傅薇穿著單薄的禮服裙,在冬夜的街上步履堅定地一步步往前走,也不知道是要去哪裡。
踩著高跟鞋走不快,卻良好地把它主人的怒氣都傳達了出來,擲地有聲。
表達怒意的一種良性方式?
祁敘在後面隔開一段距離跟著,偶爾閒閒抬頭看一眼那個瘦弱卻倔強的背影,研究她生氣時候的發病症狀。
不踢石子,也沒有走得氣急敗壞。極有節奏地快步走著,速度是平時的一點五倍。
結論是:步行運動有利於宣洩情緒?
祁敘抬起腕錶看了眼時間:“半小時後我有一場同學聚會。如果你不能保持清醒,我還有十分鐘的時間把你送上計程車。”
傅薇轉過身,用眼神拒絕了他的提議。
“所以,一起去?”肯定的語氣。
祁敘的大學在離S市很遠的L大,畢業後在S市工作的人不多,因此聚會里包括了L大同一屆的各系校友,開了一間最大的包廂,金禮恩也在內。
坐在最裡面的易白一看見祁敘就習慣性地迎了上來,順便譴責了下他:“搞什麼?說好了今天誰也不帶家屬的。”在場的校友大多三十而立,拖家帶口,一起喝酒唱歌帶上老婆孩子總是累贅,易白看見埋頭在祁敘肩膀上的傅薇,一時沒有認出來。
說好的保持清醒,等祁敘開車到錢櫃的時候,副駕駛上的人已經迷迷糊糊。此時再送她回去已經來不及,更別說她這個狀態,要找到回家的路也很成問題。於是,祁敘幾乎是半扛著她上的電梯,期間經受無數曖昧眼光。
他看起來就這麼像拐帶少女的?!
一路被驚疑又鄙夷的眼光洗禮過去,祁先生的臉色很不好看。把軟綿綿的傅薇放上沙發,才看了易白一眼:“看清楚是誰。”
易白自然在他把傅薇放下的時候就認了出來,有些下不了臺:“你怎麼連她都帶上了?還穿成這樣……”平時見到傅薇,都是簡簡單單的一件呢絨大衣,內搭純色系的打底毛衣,簡單的毛衣鏈。傅薇不怎麼愛翻花樣,熟悉的人都習慣了她穩定的審美。
“從訂婚宴現場出來就往這邊趕,沒來得及換衣服。”仰靠在沙發背上的人肩上搭著件無扣的外套,從中間散開,水藍色的禮服裙是V領的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