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克曼在第一時間並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只是驚怒於埃克斯的警覺性竟然如此之高。
從剛一見面到現在,自己一點出手偷襲的機會都沒有,到了最後竟然還被對方先發制人。
看到迎面飛來的杯子,皮克曼不敢大意,放棄了拔劍的打算,雙手將未出鞘的長劍舉起,格擋開了飛到近前的杯子。
可當他再想要出劍的時候,卻被已經向著自己衝來的埃克斯嚇得手上一個哆嗦,差點連劍都抓不穩了。
那是一雙暗紅色的雙眼,若是碰到普通的山盜劫匪,可能他們最多也就驚呼一聲,以為對方得了什麼的怪異病症,說不定還會嘲諷一下對方,不用自己動手敵人都會命不久矣。
但作為帝國間諜頭目的皮克曼,對於這雙眼的認識和理解,是那些平民完全無法相提並論的。
古老的北方荒原中誕生的狂戰士血脈,它代表著血腥、死亡、邪惡等等一切創世神信徒所能想到的黑暗詞彙。
同時也代表著荒原民族中的最高戰力。
這是一種可以突破人類極限的血脈,彷彿邪神的意志降臨人間……
逃?
轉身後,只怕死得更快吧……
更何況,他皮克曼的身後,只有牆,沒有退路。
一瞬間,他不禁對自家大人的先見之明感到讚歎。
起初對於集中力量清繳埃克斯命令的困惑,一下就消失了。
也僅僅是一瞬間,他又對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感到悲哀。
皮克曼是個極為擅長在戰鬥中輾轉騰挪,攻敵不備的高手。
所以對於埃克斯這種小範圍內的絕對力量來說,他的長卻是完全沒了用武之地。
就像他手中的長劍,還未出鞘,就被一股巨力推著,狠狠地砸在了自己臉上一樣。
一聲壓抑著的痛苦慘嚎在屋裡響起。
無論是某個器官遭到高強度擠壓,導致喉嚨條件反射的緊繃,還是因為恐懼而讓內心壓抑得無法自拔。
總之,皮克曼彷彿就像是個被醜惡流氓堵在巷道里的少女一般,內心中充滿了對獨自出行的悔恨以及面對危險時的惶恐,但卻又根本叫不出聲來。
這是種極為複雜的情緒,他想要大聲呼叫外面手下的支援,但又怕眼前如惡魔般的存在,會更快地殺死自己。
但內心之中,卻又非常明白,自己恐怕已是在劫難逃。
當拳頭第二次砸在他臉上的時候,皮克曼就懵了,什麼緊張,什麼恐懼,什麼少女,統統隨著埃克斯的拳頭被砸得粉碎,一起碎的還有皮克曼那還算是高挺的鼻樑。
雖然埃克斯非常想攻擊他的下巴好讓他更有效率一些地陷入昏迷,但對於視覺效果的追求,又讓他無法拒絕使用直拳的慾望。
所以直到第三拳砸下後,埃克斯才是真的爽了,因為對方的嘴因為門牙的斷裂,看起來像個老太太一般凹了進去。
而一雙眼睛雖然還保持著圓瞪著的狀態,但上翻到近乎看不到瞳孔的眼白,表明他已經徹底的不省人事了。
沒來不及欣賞自己的傑作,埃克斯甚至沒有時間使用從地上撿起來時,順便拔出劍鞘的長劍,因為此刻屋子的外面已經開始亂了起來。
尤其幾聲聽起來明顯是搖人的呼喊,讓埃克斯不得不丟下了已經暈厥過去的皮克曼,爭分奪秒地向外跑去。
剛一出門便看見,迎面衝來了兩名身穿鍊甲,手持帝國重劍的戰士。
這是兩個老熟人,之前在安杜恩村的森林裡,一起圍攻過斯特吉亞間諜營地。
他們看到埃克斯的雙目後猛地一愣,就連出劍的速度都慢上了許多。
很明顯,這兩個走南闖北,明面上是商隊護衛,實則同樣也是帝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