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壇還在,天邪教就不可能斷根。
斬斷了天邪教的爪子以後,還需要繼續順藤摸爬,才能夠徹底杜絕後患,避免將來某一天再次死灰復燃。
將紙條放在燭火上引燃,李小白沒有再回復。
蠻人的巫術千奇百怪,如果應用得當,往往能夠發揮出出人意料的效果。
他放心大膽的將追蹤工作交給了善於御蠱的黑蠻人,靜候著訊息傳來。
手足並用的那道身影在悄然離開天門城外戰場四五里後,毫不遲疑的發足狂奔起來,甚至由於看不清腳下的路,時不時跌翻幾個結結實實的跟頭也恍若未覺,只恨爹孃給少生了幾條腿,他滿腦子只想著遠離身後那片修羅地獄,越遠越好。
狼狽的跑了一夜,確認並沒有追兵後,精疲力竭的他癱坐在樹林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他忽然探手一抓,從草叢中拽出一條赤練蛇,荒山野嶺中蛇蟲鼠蟻出沒,數不勝數,在草叢中躲著一條不懷好意的長蛇並不足為奇。
就在這個時候,肚皮裡面不爭氣的響起了聲音,飢腸轆轆的他又餓又累,看到手中被捏住七寸的赤練蛇,心中某種念頭就像野草般一發不可收拾的茁壯起來。
手指一發力,硬生生捏死了這條蛇,他迫不及待的咬住蛇頭,用力一扯,將腦袋咬掉,不顧血腥痛飲蛇血,連撕帶咬的將腥紅的蛇肉一口口吞到肚子裡。
換作以往,他絕對不會像野人一樣茹毛飲血,但是眼下的形勢逼迫他不得不作出選擇,要麼生食了這條蛇,有力氣離開這片山林,要麼永遠留下來,直到那些白蠻人發現他的屍體。
除此之外再沒有第三條選擇。
蛇,蛙,魚,有時候還能摘到一些野果,便成為了他徒步穿過山林的全部體力來源。
儘管走大路或許還能夠弄到一碗飽飯,但是這意味著暴露的危險。
跌跌撞撞的走了十餘日,他終於敲開了一處莊院門戶。
“誰啊?”
一個面色不爽的黑胖蠻人披著衣服走了出來,身後半掩的窗戶裡還有一個春光隱現的蠻女在張望,顯然兩人方才正在成就好事,卻不想被人打斷,心中這口怨氣可想而之。
“開門!是我!”
衣衫被荊棘灌木撕扯成了碎布條,裸露出來的面板滿是刮傷和蚊蟲叮咬的大包,一身潛移不堪,兩眼通紅的他當場嚇了黑胖蠻人一跳,差點兒重新把門關上,要把這個臭叫花子趕出去。
可是一聽聲音,他認出了眼前這個人。
“突骨烏引神使,你,你這是怎麼了?”
黑胖蠻人連忙將對方讓進了屋裡。
“一言難盡,這次我們栽了,對了,弄些吃的來,我快餓死了。”
要不是黑胖蠻人扶著,那人幾乎差點兒癱軟在地,一路憑著這口心氣硬撐了下來,待到了地方,氣一洩便再也頂不住。
“椰娘,快去弄點吃的。”
黑胖蠻人不敢怠慢,連忙將他往屋裡扶,同時喝斥自己的婆娘去弄食物。
片刻之後,一碗浸著雞湯的白米飯端到屋裡,那人一把奪過來,就像狼吞虎嚥般一掃而空,原本還想在要一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最終還是忍了下來,摸了摸肚皮,這才恢復了些精神,說道:“除了我,這幾日你還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啊!沒有啊!除了引神使大人,小的再也沒有看到別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黑胖蠻人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忽然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今天我休息一晚,明天你送我去明流城!你什麼都不要問!”
突骨烏面色陰沉,莽國境內的天邪教突然吃了這麼大一個虧,不僅動搖了根本,甚至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如果不能應付眼下的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