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藍日法王的眸子之中卻閃過了無盡的狂熱,在這一剎那之間,他知道自己將不再寂寞,不管那可怕的“火鳳凰”究竟是誰。
區金大驚,驚駭之餘,區四殺的拋力已盡,他的力量再生,身形再次高飛,那隻禿鷲展翼掠過,剛好接住區金的身子,但禿鷲卻完全無法抵抗那射上虛空,快得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劍!
劍氣、鮮血、羽毛,以及驚吼之聲散滿了整個虛空。
那柄劍,自禿鷲的腹部射入,再自禿鷲的背部射出,角度準確得比最為完美的藝術還要精確到位。其實,那一劍本身就是一種藝術。
兩條人影如隕石般墜落,一同墜落的,還有那柄無與倫比的劍。
劍如天之網,如日之華,如同漫天飄舞的雪花,顯得那般輕靈,猶如電火雷擊般狂野,又猶如四海倒洩般猛烈。
那本就是一種矛盾,一種無法解釋的矛盾。也許,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種矛盾,但卻沒有人能夠想象,將那如此矛盾的事物糾合在一起竟顯得這樣協調,這樣自然,這樣完美,那已是有別於塵世間的情結,成了一種另類生命的舒綻。
區金驚呼,區四殺驚呼,藍日法王也輕輕“咦”了一聲。
叔孫怒雷有些異樣,目光怪異地投向了忘塵師太。
忘塵師太如同沒有見到一般,額角閃耀出一層祥和的光潤—一那是佛光,靜立之間,雖有弱不經風之感,卻更具寶相。
叔孫鳳也發現了師父的變化,那是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膜拜的變化,變得可以讓人清楚地感覺到她內心的恬靜和聖潔,同時她的情緒更感染了場中每一個人,連達摩和了願大師也不例外。
暗影下落,卻是已成兩半的禿鷲屍體。血雨紛墜而下,腥腥的鹹鹹的,猶如自區金口中所吐出來的鮮血。
不,自區金口中吐出來的還有一瓣聖舍利,那正是他拿走的兩瓣之一。
黃海的身形變得真實,卻又有些不真實,不真實是那種讓人感覺到他已經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最為異樣的是那雙眼睛。
黃海的臉色再不是那種焦黃之色,在片刻之間,臉色竟變得如同透明,透著一層淡薄而柔和的光潤,襯著那雙眼睛,更讓人的心忍不住顫慄。
雙目無光,但卻似乎是一片內陷的藍天,廣闊、延伸得無邊無際,那就是黃海的眼睛。
當然,那只是給人約一種感覺,但卻十分真實,一種來自精神上的真實。
區金的臉色蒼白,身子在輕輕顫抖,另外一條身影正是長髮披肩的區陽。
黃海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區四殺身上。
“交出聖舍利,那是佛家之物,邪魔外道,不配擁有!”黃海的聲音極為平淡,猶如春風拂過,每個人的心頭都感受到了一分異樣的平靜和安詳。
凌通和凌能麗在那邊卻似有著另一種感受,他們並沒有在意黃海的變化,而是在受著一種似乎痛苦,但又似乎擁有無限朦朧之意。他們的神志被陷入了另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境界。
那是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意境,似乎擁有著千百個輪迴的記憶,又似乎在剎那之間經歷了千百個輪迴,那些神秘莫測、透著紫色霞光的暗影在他們的腦海之中無法控制地製造混亂。
注意到凌通和凌能麗神色有異的,只有劍痴和五臺老人及哈不圖。
最先奔到凌能麗身邊的是哈不圖,他是三人中惟一沒有受傷的,他想搖醒凌能麗,可手剛一搭上凌能麗的手,便如觸了電般被彈了開去,併發出一聲悶哼。
劍痴吃了一驚,驚呼道:“少會主,凌姑娘。”但是兩人並無任何反應,他不由得伸指一探凌通的鼻息,凌通的呼吸並無太大的異常,只是氣息極熱,熱得讓劍痴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