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不是明明相愛卻不能夠在一起,
而是已經怦然心動
卻假裝絲毫不把你放在心裡。
走讀的女生計劃排一個小話劇,文娛委員文輝全權負責一切事宜。這個從小學習舞蹈的女孩子總是習慣性地採用俯視的姿態觀察別人,呵!我知道,舞者要保持一份驕傲和清高,但坦白說,這實在讓人覺得不舒服。我不是男生,對她的美貌興趣不大,我也不是盲從的女孩兒,對她缺乏崇拜和羨慕。所以儘管她和曉諭從小一塊玩大,曉諭對別人的態度從來不敏感,一個學期快結束了,我跟她也只是點頭之交。
曉諭家有印表機,文輝寫好劇本以後就交給她列印。我好奇地拿過來翻了翻,啞然失笑,她寫的是我們剛學過的課文《鴻門宴》。
“看什麼?這麼好笑。”蕭然從我手裡接過去,瀏覽了一下,搖頭,“任書語啊,不厚道!”
我但笑不語,輕聲喟嘆:“蕭然同學喲,要不要幫你的香玉一把。”某倆的緋聞早已路人皆知。
烏黑的眼珠似笑非笑,他懶懶地斜睨我,修長纖細的手指撐著鵝黃色的課桌。
“隨便你。”
我搖頭,冷酷的男人,一點騎士精神也沒有。
曉諭也覺得劇本太次,央求我幫著改改。我沒有多想,就花了一個晚自習重新改寫了《鴻門宴》。本來只是想修修補補,但某人的指令碼實在不行,我懷疑她就把語文參考書上的譯文抄了一遍,我乾脆推翻重寫劇本。上初二時,我們班很流行演話劇,當時身兼班長語文課代表的我常常集編劇導演演員於一身。我寫寫笑笑,很快就完成了初稿。
“看來樂在其中啊。”晚自習的課間,蕭然遞給我一杯珍珠奶茶。
我笑眯眯地把劇本推給他,“請多指教”。狠狠地吸了口奶茶,我最愛的菠蘿味,溫熱的奶茶充盈了冰冷的胃,好舒服。
“任書語不厚道哦,非要把差距拉這麼大麼。”他笑著合上劇本。
我笑逐言開,窗戶的玻璃上倒印出一朵盛開的波斯菊。而後光影交錯的細微變化讓我察覺到身後有人到來。
“聽曉諭說,你幫我修改了劇本,真是多謝了。”文輝笑容甜美。
我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麼。
不知如何彌補的我只能傻笑,連連擺手“不客氣,不客氣”。
呵,我沒說錯,我在太小的時候就耗盡了一生的靈氣。
曉諭第二天早上頂著兔子眼衝到教室,在班主任進門的前一秒迅速完成“讀英語”的造型。老班前腳剛走,她便睡作一團,連早操也蹺掉補眠。呵呵,我的劇本有點長,我們的晚自習要進行到十點鐘,洗漱過後,一向慢吞吞的曉諭忙活到凌晨三點多才把劇本列印好,一式十五份,拿到手裡時,光潔的紙張上還殘留著印表機上的溫度。
接下來的數日,一干人等各就各位,利用午休的時間排練。出演士兵甲的曉諭興致分外高昂,一個勁的要我給她加詞,被我婉拒。我才不會傻到去趟這渾水,導演大人可一次也沒叫我這個編劇到場觀看排練情況,更不要說和我討論相關事宜了。
教語文的許老師倒是對這出話劇寄以厚望,他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教師,生性詼諧,總是喜歡管學生叫“孩子們”,對我們從來不吝惜讚美。至少在那時,他淵博的知識讓我十分景仰。上高中以後,我總算擺脫了小陳老師給我留下的陰影,我開始不再以敷衍的態度對待語文課(也是因為在強手如林的高中,我早已不具備風輕雲淡的資本)。許老師不僅審閱劇本,還親自參與了演員的安排。幸好我沒把《鴻門宴》改成後現代版,只是增加了一些幽默和調侃的成分。
“昨天,文輝同學把劇本送到了我辦公室,我們組的幾個老師傳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