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都好像擠成一團,“怎麼回事?跟你說鞋帶按你那種系法是很容易散的。
我看著他烏黑的頭髮,下意識地冒了一句:“我不去車站送你好不好。”如果我一個人坐車回來的話,我怕我會哭。
“好。我送你回宿舍。”
結果回到宿舍我就躲在被子裡哭。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好象積攢了一個多學期的眼淚一下子全冒出來了。蕭然來,我高興。只要什麼都不想,單憑直覺,我的本能反應無疑是欣喜若狂,可是,我的心裡又好難過。
我編寫簡訊:以後你都不要再來了,等我去看你好不好。編好了以後我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刪掉。我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加菲貓的胖臉上溼漉漉的全是水。宿舍裡的其他人都出去逛街了。我一個人呆在床上愣愣地盯著牆頭的月亮鐘,秒鐘滴答滴答的一步一步向前走。宿舍裡的電話響了起來,我聽著那最原始的“嘟嘟聲”,頭靠著鐵製的床架,不想起身也不想動。
電話不依不饒地響著,我把加菲貓緊緊抱在胸前。
“怎麼不接電話。”三個人拎著大包小包踢開了門。大姐一面含著棒棒糖,一面手忙腳亂地接電話。
“喂,哦,帥哥啊,找書語啊。在啊,還在床上呢,可能是剛醒。”大姐回頭對我喊,“老二,沒事怎麼把手機給關了。”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機,什麼時候關的機,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
“手機沒電了。”
“老二的手機沒電了。要她接電話?算了,她從床上下來也挺麻煩,你直接打老四的手機吧,反正她每個月免費接聽分鐘也用不完。號碼是13*********,你記下來了沒有。”
大姐走到我床邊,把手機塞給我:“看到沒,這境界。成全你們啦!咦——怎麼哭過了,他欺負你了?丫的,我們窩的人也敢欺負……”
手機響了起來。我對她做了個噤聲的動作,清清嗓子,接通了電話。
“喂。”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那頭傳來他如釋重負的聲音,“打手機你關機,打宿舍電話又沒人接。”
“我剛才,睡著了,沒聽見。”
“丫頭,你聲音怎麼呢。”
“剛睡醒,可能昨天晚上也著了點涼吧。”我胡亂應對著岔開話題,“你到了嗎?”
“還沒有,還在路上。我有點不放心你。”他遲疑地問,“你是不是在哭?”
“沒有。”我極力否認,故作調侃,“你不知道,我們宿舍的老大一向是見色忘義。我要真有點風吹草動,她還不馬不停蹄地向帥哥你彙報。”
“你說,我要不要相信你說的話?”他嘆氣,“乖,有空我就去看你。”
“不要。”我一口回絕,“你不準再來了咯,從週五到週日,我書都沒碰一下。你要再來兩趟,我就等著收重修通知單吧。我告訴你,我堅決不要重修的,那太丟人了。”
“那五一你回家吧,到時候我去找你。噯,奶奶的房間就給我住吧。我舅他們家上個月已經移民去澳洲幫我表姐家看外孫去了。”
“啊?”我驚訝,“什麼時候的事?我都一點也不知道。周師母真不夠意思,居然什麼風聲都沒有透露。”
“簽證不久前才辦下來的。你也知道,如果一早就放出話去,到時候簽證又下不來,會很尷尬的。”他笑,“原本我舅舅他們都要放棄了,結果簽證居然下來了。”
“確實哦,你還記不記得高一時我們班有個女生說要準備出國,天天捧著GRE,結果我們高中畢業後,她也沒走成。”我吃吃地笑著,瞧這點素質,幸災樂禍的惡趣。
“你啊你。”蕭然沒好氣的笑,“蔫兒壞。”
我掛了電話,就聽見大姐在下面唉聲嘆氣,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