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紹鈞震驚地看著魏元珊,她如今的狀態遠非他記憶中的模樣,心中湧起一陣難以名狀的痛楚。
他張了張嘴,過了許久才艱難地開口:“元珊,你......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清晰地記得,當年在京城時,魏元珊雖然身體較為虛弱,但精神尚好,總是帶著一抹恬靜的微笑。
可如今,短短几年間,她竟變得如此憔悴不堪。
聽到寧紹鈞用閨名稱呼自己,魏元珊的眼中閃過一絲溫暖。儘管姜楚雲就在身旁,但她並未因此感到疏離。
她蒼白的唇邊,擠出一絲笑意,輕聲說道:“紹鈞哥哥,還能被你記起,我真的很開心。”
寧紹鈞被魏元珊的話說得有些尷尬,他解釋道:“元珊,你這是什麼話?
我怎會忘記你?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就像是我的親妹妹一樣。只是......這些年發生了太多事情,我們都沒有機會見面。”
他努力扯出一抹笑意,然後轉向姜楚雲,溫柔地介紹道:“阿雲,這位是魏中書家的嫡二小姐,魏元珊。
我們小時候經常在一起玩耍,她就像是我的妹妹一樣。”
姜楚雲看著眼前病歪歪的女子,心裡倒是升起了一絲憐憫。
她揚起笑臉,聲音溫和的道:“魏小姐你好,我是姜楚雲,希望你不要介意我們的冒昧來訪。”
魏元珊將她細細的打量了一番,柔和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羨慕和傷感。
她微笑著點了點頭,聲音微弱卻充滿真誠:“姜姐姐,你們能來,我很高興,我以為我再也沒機會見到........”
她的話說了一半,目光在姜楚雲和寧紹鈞之間流轉,心中不禁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她曾和寧紹鈞一起度過了無憂無慮的童年,那時的她總幻想著能與紹鈞哥哥共度一生。
然而,命運的無情讓她只能在遠處默默地注視著他,看他娶妻生子,過上她曾夢寐以求的幸福美滿的生活。
“元珊,你的病情......”寧紹鈞的聲音裡充滿了關切,但面對魏元珊的現狀,他感到詞窮,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魏元珊輕輕搖頭,臉上露出一種超脫與釋然交織的神色:“紹鈞哥哥,你無需為我擔憂。
我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況,只是......身體稍微虛弱了些,無法再像小時候那樣自由自在地玩耍了。”
寧紹鈞和姜楚雲對視一眼,他們聽明白了,魏元珊的話語中隱藏著深深的苦澀和無奈。
坐在魏元珊身邊的翠蝶,此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氣憤又心疼地說道。
“什麼只是虛弱了些!小姐為何會落到這般田地,難道就不能說嗎?”
翠蝶的聲音帶著幾分顫抖,她回想起當年寧家遭遇的變故,小姐聽到寧家男丁被判斬立決的訊息後,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醒來後,她不顧自己虛弱的身體,跪在老爺的書房門外,苦苦哀求老爺救救寧家。
那一跪就是三天三夜,等到身體實在支撐不住,昏死過去時,小姐已經只剩下半條命了。
縱使後來老爺夫人精心調養,她的身體也未能完全恢復。
剩下的半條命,也在她對寧紹鈞日日夜夜的思念和牽掛中,逐漸消耗殆盡,如今已是油盡燈枯之兆。
“你閉嘴!”
魏元珊忽然激動起來,對著翠蝶厲聲喝道。她緊抿著嘴唇,眼中閃爍著決絕的光芒。
“翠蝶,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那些往事,我不想再提了。”魏元珊的聲音雖然微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翠蝶被她的氣勢所震懾,愣在那裡,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姜楚雲見狀,立刻微笑著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