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夜色下看不太清,但這莊園可比剛才那座大得多,而且也更氣派,歐式宅邸前還有一個花香襲人的大花園。對李家明用意心知肚明的柳本球暗歎一聲,曾幾何時親如父子的師生已經是普通關係,所有禮節上的關係都僅是禮節性了。
“花了多少?”
李家明也確實是用財力在壓人,自對方強壓著父親允許那些官員撤資,兩人的關係就成了普通師生關係,後來再強搶走自己的高考加分指標,兩人就成了敵對關係。即使後來說和了,但也不再有情誼一說,如果不是柳莎莎用她的前途賠自己,兩人根本不會出來散步,哪怕自己大哥、表姐、堂阿公的前程都在他們手裡。
那又怎麼樣?也就是他們的能力不到那個層次,讓他們爬得太高是害人害己。如果自己真是那種只問親疏不問是非的人,以自己如今的能力,把三人送進省府、甚至是中央部委都有的是辦法,哪會跟他這樣一個官僚嘰歪?
月光下的李家明用手指了一圈,將這個莊園全部劃入懷中,自豪道:“包稅不到1200萬,去年股災,這一片不少人破產,算是撿了個便宜吧。”
交易達不成了,對李家明極了解的柳本球,一看人家這燒包的樣子,就知道對方識破了自己的心機,不禁嘲諷道:“是有點作燒,傳民哪會住這樣的莊園?”
談不成又把二伯拉進來?
這人啊,就是不能當官,當了官就恬不知恥,李家明好笑道:“柳老師,這你就不懂了。我二嬸她們就是農村婦女,不種菜、養雞,她們能呆得住?這園子有幾百畝,隨便她們怎麼種養,這才能住得長久。你是不曉得,她去我大姐、二姐那,最多住一星期就嚷著回家,就是因為種不了菜、養不了雞鴨。”
沒用了,傳民都起不到作用,無奈的柳本球想起了當初李傳林說要遷廠、遷祖墳的氣急之語,只好換上一種調侃的語氣道:“你倒是挺有孝心的,一億多rmb夠把你們黃泥坪建成世外桃源了。”
這還差不多,交易就是交易,不要把私人感情參雜在內,李家明指了指莊園後面綿延的內華達山脈,得意道:“呵呵,其實這也是一種投資,矽谷的不動產在未來幾十年內只會升值。現在這莊園只值1200萬,捂在手裡不要十年,或許就能漲到幾千萬。如果對這塊地重新規劃,改成一兩英畝的豪華別墅,很可能賣出幾億。
等我準備回國了,就把這裡全部賣掉,全部捐給北大和斯坦福,用於資助老家的孩子去北大讀書、或來這留學深造。”
狹隘!
有了如此成就,還只想著老家、母校,已經能心懷全市的柳本球哭笑不得,但也明白對方的意思。
“兼濟天下有點酸,但你到了這個層次,就不能太小家子氣。”
“柳老師,此話差矣。國家、政權、政黨,這是三個不同的概念,但也只是三個概念而已,跟我個人並無多大關係。還記得你以前帶我們班,讓我們自己選班委吧?只有我們投了票,班級才是我們自己的,如果由你來指定班委,那個班就是你柳老師的,我們只是在班上讀書而已。”
這話明面上沒有錯誤,但柳本球一聽就明白李家明的話外的意思,不禁暗自苦笑。可李家明話猶未盡,又補了一句:“柳老師,出了這個園子,我就沒說過這話。”
戒備,回不去了,連以前那種相互利用的關係都回不去了。暗歎了一聲,柳本球端正自己的態度,請教道:“家明,你對經濟很有研究,你覺得我們市裡的經濟該如何發展?”
這還差不多,大家已經是禮節上的師生,何必總想著回到從前呢?人都有桑梓之情,只要不拿那些狗屁的利害關係說事,幫著出出主意又不花錢,自己哪會做得那麼絕?
可李家明聽完情況介紹,又在腦子裡仔細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