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說,其實你沒必要牽連進來。”
“沒事”,臉色陰鬱的李家明笑了笑,起身到吧檯裡找出幾罐啤酒,陪老同學喝點酒壓驚。其實王鐵他們就是隻雞,純粹是殺給自己這隻猴子看的,無非是想警告自己別多管閒事。
王鐵大驚失色,連忙道:“頭,你是說有人想動你?”
“動我?”
喝著啤酒的李家明忍俊不禁,好笑道:“別多想,只要我不造反叛國,就沒人來動我。”
那就好,只要頭不倒,那幫孫子就奈何不了自己。以頭的關係,到了美國後申請入籍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拿了美國護照還怕國內那幫孫子?
喝了兩罐啤酒,安全了的王鐵也松馳了下來,慶幸道:“頭,這次要不是你,估計我也得摺進去。”
那倒不會,如果連王鐵也被送進去,雙方就沒了緩和的餘地。威信與聲望就是一對孿生子,如果他們敢扇自己一巴掌,自己肯定會不擇手段地反擊回去,搞不好就是幾派勢力的惡鬥。說是說官不與民鬥,但若是民手裡有足夠的實力,官也必須顧忌三分,俗話還說官逼民反呢。
事無不可對人說,何況這種事即使不說,人家也能猜出一二,李家明又哪會裝模作樣?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及猜測一一道來後,李家明也不解道:“鐵子,你就不怨我?如果不是我們跟他們對著幹,你和老高根本出不了事。”
這有什麼好怨的?王鐵苦笑道:“頭,你們是在替我們辯護,如果這還怨你們,那我們也太不識好歹了。
其實吧,我早就有預感,否則不會找你幫忙。這幾年開煤礦太賺錢了,跟搶銀行沒什麼區別,可那幫王八蛋還嫌不夠,炒煤炒得連電煤都告急。
頭,這幾年每到夏季、冬季,中央首長總要為電煤問題焦頭爛額,他們那麼搞不是自尋死路嗎?”
是啊,自作孽不可活,煤老闆的種種醜惡搞得人怨天怒,不拿他們開刀又拿誰開刀?就象那位被刑事拘留的老高,剝開他那件億萬富豪的外衣,裡面全是官商勾結、行賄受賄、權錢交易、權色交易,用現在的刑法槍斃他十次都夠了。
但是,這是一個立場的問題!凡事涉及到了立場,那就無所謂對錯,只有陣營之別。
將王鐵送到漢城機場,看著他上了大韓民國飛往美國的航班,李家明乘坐自己的公務專機回了京城,讓阮芷打電話通知各位董事開會。
天子腳下,來是訊息靈通之地。電話剛打完沒多久,手眼通天的楊國慶便匆匆趕到李家明的辦公室,關切道:“李董,沒事吧?”
正看報表的李家明連頭都不抬,揶揄道:“我能有什麼事?”
“哎,家明,別怪哥哥多嘴,有些事不能太認真的。”
抬起頭看來,李家明端詳了一下這位楊總,見他不似客套,也嘆息道:“國慶兄,我本將心照明月,算了,不說了。”
這可不象這傢伙的慣常作風,楊國慶連忙勸道:“家明,人是不能與天斗的。”
是啊,胳膊哪扭得過大腿?
苦笑的李家明從辦公桌後轉了出來,接過人家的煙就著人家的火,狠抽幾口後小聲道:“國慶兄,我剛從漢城回來,老高一入獄我就讓手下起草檔案,準備將漢華的產權劃歸hh公司。”
“家明!”
李家明擺了擺手,落寞道:“國慶兄,我也是人。所謂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我是真怕了。今天能以莫須有的罪名將老高送進去,安知明天不會是我李家明?”
楊國慶大驚失色,李家明連這樣的話都說出來了,那就不是開玩笑,而是真準備那麼幹!一個能把李家二少的手指都扭折的人,還有什麼事幹不出來?
‘咚咚’,兩聲敲門聲響,把楊國慶想勸說的話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