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人頂罪?”
小蛋看了看屈翠楓,回答道:“屈大哥只是一念之差做錯了事,但衛姑娘和楊掌門終究不是他殺的。如果他從此身敗名裂,就再也沒有機會重新來過了。”
說著,他嘆了口氣,壓低聲音道:“畢竟,他曾經當我是好朋友,好兄弟!”
藍關雪怔怔著凝視小蛋,嘆道:“小子,我藍老大服了你!我不過是肯為兄弟兩肋插刀,赴湯蹈火,卻絕容不得他背叛陷害我。你能做到這一步,實為我平生僅見。”
此刻,即使屈翠楓亦禁不住生出一絲感動和懊悔,可旋即又想道:“他若真當我是朋友,又怎會留下證據給玉姨?恨只恨我以前看走了眼,以為這小子傻,其實他最會討巧賣乖,籠絡人心了!”
金嗓子掃過屈翠楓陰晴不定的臉龐,嘿嘿笑道:“可惜,別人未必會領你的情。一個人一旦做了壞事,想要收手哪那麼容易?他今日敢嫁禍害你,保不準哪天又會為其它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害了旁人!”
風雪崖笑了笑,問道:“小蛋,你是否已將真相寫在那封留給丁師弟的書信中?”
小蛋點點頭,回答道:“是。”
林籌迅速回過味來,哈哈大笑道:“你小子行!你這一手老朽也未必能想得到。”
羅牛兀自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轉臉低問道:“柔兒,這位林老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
秦柔淺笑著輕聲解釋道:“如果我猜得不錯,小蛋是想請丁師弟做翠楓的監護人。倘若他繼續胡作非為不知悔改,即可由丁師弟拿著那封悔過書尋上翠楓加以訓誡。如果他再不肯聽,以丁師弟的修為和身分出面嚴懲,實是最為合適不過的人選。”
羅牛這才明白過來,憑丁原的修為制服屈翠楓綽綽有餘尚在其次,論及上一代的淵源更是無人能及。
如果經此教訓,屈翠楓還是屢教不改,丁原自會顧全屈箭南夫婦的顏面和名譽,私下加以妥善處置,也著實難為了小蛋的一片苦心。
猛聽風雪崖厲聲喝道:“屈翠楓,那日鶴老魔可是由你引入我聖教總壇?”
屈翠楓一震,暗道事到如今橫豎也不在乎多加一條罪名了,昂然道:“是又如何?”
風雪崖揚聲大笑,語音裡滿是憤恨:“好,好,總算你還敢承認!今日就算所有人都饒過你,風某亦要將你碎屍萬段!”
屈翠楓咬牙說道:“可惜屈某隻有一條命,你們誰來都是一樣!”
在這一剎那,他的心底充滿了窮途末路的悲涼與絕望。
驚愕、鄙視、憤怒、失望,惋惜……一雙雙眼神聚焦在屈翠楓的臉上,恍似末日審判,令他從心底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冰涼。
是你欠的,遲早要還。從衛慧橫劍自刎的那一刻起,其實已經註定了今日的命運。
他絕望地掃過周圍那些曾經無比熟悉的面龐,彷佛自己已被遺棄。
他曾經幾乎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卻又一下子被人從高空中拋落,墜入泥沼。
如今在眾人的心目中,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呢?欺師滅祖、薄情寡義,或許比萬劫天君更加惡劣、可惡;沒人會和自己再多說半句話,甚至懶得再多看自己一眼。或許,唯有一死才是最好的選擇,才是大家都盼望的完美結果。
品茗閣裡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沉默著,等待越秀二老關寒與伍端的最後決斷。
關寒望著這個尚在襁褓便被自己抱在懷中,倍加寵愛的門下逆徒百感交集,一時間又恨又痛,澀聲道:“孽障,你這般所作所為,怎對得起你死去的爹孃?又讓老夫和伍師兄有何面目再見屈老掌門於九泉之下!”
屈翠楓面頰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忽地緩緩鬆開手中的墨玉扇。“啪!”扇子墜在地上發出清脆一響,他垂下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