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南導那次得罪林振華,最終也落著好。因為這件事,安雁和熊立軍聯手替林振華報仇,利用兩家家電賣場在業內的影響力,讓各家家電廠商撤掉了在南部經濟導刊上的廣告,給南導一記沉重的打擊,迫使其總編唐笛跑來向林振華道歉。
在那之後,南部經濟導刊倒是沒有再找過漢華的麻煩,林振華鄙視唐笛的作派,也沒有再和他打過交道。南導先是老實了一段時間,規規矩矩地做些花邊新聞,吸引人氣。近幾年,隨著整個社會思cháorì漸活躍,唐笛又嗅出了一些機會,重新讓報紙的定位變得鋒芒畢露起來。南導的記者又像過去那樣,滿處尋找社會矛盾,再用極端化的觀點加以包裝,可謂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荊西市作為一個山區貧困市,在觀念方面本來就落後於發達地區許多,更缺乏與記者打交道的經驗,遇到南導這種專門從雞蛋裡挑骨頭的媒體,也的確是毫無還手之力的。
“後來呢?”林振華繼續問道。
鬱平道:“後來談判就沒法進行下去了。眼看離市zhèng fǔ定下的拆遷截止rì期越來越近了,嶽市長就親自到那戶人家去做工作。為了保護嶽市長的安全,公安部門派了幾名jǐng察隨著他一起去,結果,那戶人家的老婆以為嶽市長是帶人來強拆的,就拿了一塊磚,說jǐng察敢強拆,她就拿磚砸自己的腦袋,要自殘。結果也不知道是誰說錯了什麼話,她就真的在自己腦門上拍了一磚,把自己的腦門拍出血來了。”
“得……”林振華無奈地說道,“這可就徹底說不清了。”
鬱平道:“可不就是說不清了嗎?嶽市長馬上通知市醫院派救護車來搶救,然後又答應由市裡負擔所有的醫藥費。拆遷辦也沒辦法了,私下和那戶人家簽了個協議,明面上仍然是付9萬塊錢的補償款,實際上再從市商業局的門面房裡給他們家撥出一間,收一個象徵xìng的租金,就算是把另外3萬塊錢給補上了。
那戶人家鬧到這個地步,也鬧疲了,再加上週圍的居民也罵他們家貪得無厭,他們就接受了市裡的條件,終於搬走了。”
“這倒也算是一個圓滿的結局了。”林振華說道。
鬱平苦笑道:“本來是一個圓滿的結局。誰知道,那個南導的記者回去以後,就寫了一篇長篇報道,說我們荊西市為了搞政績工程,強拆民房,還說我們給公務員派任務,搞株連。最後,他把那個自己拍磚的女人的事情也寫上去了,寫得好煽情哦……”
林振華道:“我猜猜看,他應該會這樣寫吧:是什麼,讓一個柔弱的女子毅然地用頭顱去碰撞堅硬的青磚,是什麼樣的一種絕望讓她選擇了絕路。她只是為了保護自己最後的一塊家園而已,她只是想讓她的孩子能夠無憂無慮地成長。這個社會是怎麼啦,我不禁陷入了沉思……”
“太對了!”鬱平喊道,“就是這樣寫的,一點都沒有錯。林總,你也經常看南導這份報紙嗎?”
林振華道:“當年他們攻擊我的時候,也是這樣一套,是非曲直,全取決於他們的好惡。算了,不說他們了,這件事直接牽連的就是嶽市長吧?他現在怎麼樣了?”
“根據省裡的指示,他現在停職了,在家裡寫檢討呢。”鬱平說道。
“我去看看他。”林振華道。
585 事了拂衣去
荊西的城市發展水平低,地皮不貴,所以像嶽建華這種級別的市領導,住的就是一個小四合院*非常林振華在市長秘騰胡培全的引導下來到嶽建華家裡時,嶽建華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一張竹椅上,面前放著一個小茶几,上面有紹興產的小紫砂壺,還有幾個小杯子,正自斟自飲地喝著茶過去幾個月裡,他還真沒有過這樣悠閒的時候
“哎呀,林總光臨我這個寒舍,真讓我那個什麼”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