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他腦門:“阮!大!壯!”
阮大壯“噌”地竄起來飛簷走壁消失在府邸上空。
……
前廳的季微明隱隱地聽到阮棠綾在喊一個男人的名字,可惜四周鑼鼓喧天,他撓了撓耳朵,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娶兩個壓根不認識還不喜歡的女人做老婆就算了,居然會在這時候想起身在喬木軒的阮棠綾,幻聽,一定是幻聽!
“世子,喜轎來了。”季東在一旁提醒心不在焉的季微明。
長樂街不似鹿鳴巷,但凡有點紅白喜事就能惹來一堆圍觀群眾,長樂街上都是官宦人家,自然也都是有喜帖的。
季微明掛起標準的微笑,便是春風攜露和日旭東般的暖陽,在京城這麼多年早已習慣了偽裝,似乎沒人能看得出他此刻憤懣的內心。
還不如三天前搶阮棠綾那會兒,根本無需他親自出馬,只消給上面看個樣子,誰料皇帝不死心,非要給他擴充後院,真當是人人都有皇帝那份翻牌的心,不來點補藥遲早精盡人亡。
世子府上熱鬧非凡,大小官員都送了賀禮,連禮單都堆了滿滿一撂,從拜堂到入席花了許多時間,阮棠綾聽著前邊熱鬧非凡,耐不住寂寞便跑去了世子府後的花院。
酉時已過,天將將黑了下來,月明星稀,院子裡的花開得正好,假山假水一地芳華,沒有前廳的浮華,多了一份寧靜。晚風拂來帶著荷塘的清淡花香,阮棠綾不熟悉世子府的結構,一個人在裡面摸索了一會。
假山裡有個山洞直達山頂,從那裡可以看見整個院子的景色,只不過天黑了,除了月光下斑駁的樹影和泛著漣漪的池塘,也不知還能數星星或者對月高歌,今個正是十五,希望不要被當做狼人。
阮棠綾踩著腳底不平的碎石路爬了上去,剛冒出一個頭,便看見那裡有人著一身華麗的紅衣盤腿打坐,是季微明!
他不是應該在前廳跟客人們喝酒麼?
阮棠綾走過去,季微明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酒香,閉著眼似乎在警惕著周邊動靜,她坐了下來,拍了拍季微明的肩膀:“你是在十五月圓夜採納天地之靈氣嗎?”
季微明早就看到了阮棠綾,被她那一拍被沒有太多驚嚇:“你是出來準備吸收萬物之精華?”
“不,我是來數星星的。”阮棠綾抬頭看了看天,月光太通透以至於周邊無星辰,“你不在前面喝酒跑來這裡做什麼?”
阮棠綾話音未落就被季微明一手矇住了嘴巴,她正要反抗,季微明已經將她拖到了石洞中:“別講話,有人。”
阮棠綾瞪大眼點了點頭捂著自己的嘴,惶惶地看著透過石洞的月光灑在地上,照出凹凸不平的石紋,風裡有細微的腳步聲,若非阮棠綾從小跟著阮肅學武練根本無法察覺。
然而看著身邊的季微明,她發現自己不但要隱藏技能,還需要隱藏自己的智商。
“從前廳出來通往碧槐軒的。”季微明低頭蹙眉,碧槐軒正是秦拂玉住得地方。
“去殺秦拂玉的?”阮棠綾明知那可能是秦拂玉的手下,卻裝作一臉懵懂不諳世事的傻逼樣,“嘖嘖,她那是得多差的人品。”
季微明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阮棠綾,心道這姑娘演技雖不咋地,但是本質還確實是缺根筋,一般人猜到有人進世子府殺人,府邸的主人還在自己身邊,難道不是應該大呼小叫驚恐萬分嗎?
除非,她知道秦拂玉的身份目的,也知道那人不是來殺秦拂玉的。
這便更奇怪了,阮肅如果有自己的目的,那麼將這個演技著實不太好的女兒放在世子府裡,難道不擔心阮棠綾露餡嗎?
比起知道目的的秦拂玉,這個看似迷糊又普通的阮棠綾跟具有威脅性。
季微明拽起阮棠綾走出假山的山洞:“走,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