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再來,在東家心中的地位就大不一樣——錦上添花,總不如雪中送炭。
“秋月,你出門去看看。外面等著的是魏大哥還是唐大哥。如果龔家或陶家有訊息了,你就把他們帶到小廚廳去。”葉琢吩咐道。
“是。”秋月應聲去了。不一會兒,帶了唐順貴到小廚廳,又到房裡把葉琢扶了出去。葉琢和唐順貴在小廚廳裡說了好一會兒話,唐順貴這才揣了銀子出去。
第二天早上,楊建修如約而來,跟葉予期一起去辦宅子的過戶手續。他在廳裡坐了一會兒,秋月便來喚葉琢:“姑娘,老太爺叫您去廳裡,楊相公有話要說。”
葉琢自打聽得楊建修來,就有些坐立不安。此時聽葉予期有請,頓時大喜,急急從床上下來,穿了鞋子就往外走。
“哎,姑娘,您的腳。”秋月連忙追上去扶她。
“嘿,我忘了。”葉琢吐了吐舌頭。
秋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扶著她去了廳堂。
進了廳堂,互相見了禮,葉予期便道:“琢兒,楊相公昨天回去,便幫我們打聽了一下龔家的情況,我叫你過來聽聽。”
“多謝楊大叔為我們家費心。”葉琢站起來,對楊建修恭敬地行了個禮。
“葉姑娘快別客氣。”楊建修虛扶了一下,讓葉琢坐了,這才坐下道,“前天葉姑娘問起龔書辦的事,我當時不大清楚,只回複葉姑娘說那龔書辦似乎喜歡賭石。畢竟這事對葉家來說挺重要的,所以我回去便讓下人又查了一下。據下人回報,這龔書辦風評還不算太壞,平時辦理過戶手續,討要好處並不過份,也很少刁難人,做事也還勤勉,所以縣裡的幾位大人對他還算滿意。只這龔書辦兩年前跟朋友去南雲城賭石,親眼看到朋友只花了二百兩銀子買的原石,就開出了價值四千兩銀子的玉料,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地迷上了賭石,這兩年好像虧了不少錢。”
說到這裡,他端起茶杯,飲了一口茶,又道:“至於他家後宅的情況,想來葉伯父和葉姑娘也知道。他的妻子在生那位嫁進你們葉家的大姑娘時,就難產死了。因大姑娘上頭還有一個哥哥,續娶的妻子又出身小戶人家,並不敢太過管束他們兄妹兩人,養成了大姑娘有些嬌縱的性格,那位大公子也是文不成武不就,只等著龔書辦把職位傳給他。”他抬起頭,看了葉琢一眼,“我知道的情況,也就這些。不過,如果以後龔書辦有為難你們的地方,你們只管找我便是。我雖不在府衙了,倒還有幾分薄面,想來龔書辦看在我的面上,也不會為難於你們。”
葉琢聽了,看向楊建修的目光有些深邃。沉吟片刻,她開口道:“楊大叔,不知這龔書辦是如何當上這書辦的?是他父輩傳下來的呢,還是考了功名被縣太爺聘請的?”
楊建修臉上的笑容微斂了斂,深深看了葉琢一眼,道:“這龔書辦的姨父,原來就在咱們縣任縣丞。他在退任前,薦了龔書辦到縣衙來。開始他只是做了一個文書,後來做事勤勉,才當上了書辦。”
葉琢直直地盯著他,又問:“我聽說,這龔書辦跟現在的縣丞嚴大人關係匪淺,跟書院的陶山長更是親戚。而袁大人在縣衙裡之所以不能一言九鼎,跟這些人有很大的關係。不知這訊息是否屬實?”
楊建修一震,看向葉琢的目光滿是驚詫。好一會兒,他才將目光轉向葉予期,卻見葉予期滿眼的茫然,他又將目光投向葉琢,眼神跟以前全然不同。
在縣衙,由吏部銓選、皇帝任命的官吏是知縣、縣丞、主簿、典史;其下設日常辦公的吏、戶、禮、兵、刑、工六房,每房設典吏一人,稱為“攢點”、“書吏”、“書辦”、“書役”、“胥吏”;另有屬官教諭和巡檢等。
在官宦體系,不管是哪一級,都會因利益關係形成一個個政治團體。南山縣雖然只有一個小小的縣衙,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