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誠被蘇錦語言激的心中甚至憤怒,雙腿更是大步向下,急不可耐地要去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卻不想剛要邁出一步腳下就不知被什麼東西給絆住了,頓時一個跌咧身子前傾,還沒反應過來就一頭磕倒在臺階上
銀荊藤刺溜一聲迅速又重新變回種子大小滾落到塵埃裡,也不過是一瞬間在腳下發生的事,哪怕再有心,又有誰會特意低頭去注意這些?
形勢忽而逆轉,本還議論紛紛興奮異常的觀眾此時卻全都像被掐住了脖子的野鴨子,伸長了鴨脖再發不出哪怕一聲。
“噗——”
蘇錦一個沒忍住,捂著肚子就跌倒在蕭鼎身上,笑得差點兒沒喘過氣兒來。蕭鼎本是黑著的一張臉怔忪片刻瞬間轉回原色,一張臉上笑得皺紋愈發明顯。
這一聲笑頃刻帶動了周圍一大片,直至渲染滿場,場中無一不笑得東倒西歪。便連帝君的帳中也細細碎碎傳來一陣響動,不知是誰忍不住發出的。
“你連走路都沒學會還要跟小爺打?”蘇錦忍住笑抬頭正看見被人扶起來的陸誠,他步子大,而臺階高,又是以面搶地,於是這一下導致的結果是他口中兩顆門牙直接被雪白的大理石磕掉了一顆半,遠遠看去好大一個洞
蘇錦再忍不住,活蹦亂跳地就跑到了陸家的坐席處,單手叉腰,一隻手無任何恭敬地指向陸家族徽,“姓陸的,你先把牙補好了再跟小爺打,免得別人說我欺負殘疾人”
這回換成陸鶴軒臉黑了,噌得站起來,比蘇錦整整高了一個半腦袋,雙手攥地緊緊地彷彿恨不得給這小兔崽子一巴掌,奈何他一個老公爵又不能和小孩兒一般見識,只能狠狠看向蕭鼎。
見蕭家人在一邊看熱鬧,卻一點兒都沒有想要把蕭琅拉回去的意思,臉瞬間就成了烏七八黑。
“蕭鼎這就是你成國公爵府上的家教?”
“我蕭府是什麼家教到用不著外人來操心,更何況琅兒還小,不懂事,再說年輕人的事,你我都一把老骨頭了,就不要再湊熱鬧了。”蕭鼎直接拿他的原話堵他,“而且大家都看到了,你孫子可是自己摔倒的,難不成還不允許別人笑了?”直把陸鶴軒噎的要翻白眼。
成國公爵府和英國公爵府的矛盾早就連街頭的三歲小兒都知道,因此這會兒也就沒撕破臉這一說了,眼看這兩大巨頭就要掐架,四周臺上的觀眾頓時跟打了雞血似的一個個伸長了脖子,有人甚至站到了座位上。
蘇錦擋在兩人之間,歪頭看向陸鶴軒,音質清脆,語氣天真地讓人想揍她,“陸老爺子,我問你,我和你孫子這場比賽還比不比?”
陸鶴軒死死瞪住她,恨不得生啖其肉,“不比了。”
“可是我們剛才還打了賭,他自行退出,那算不算我贏了?”
陸鶴軒呼吸一滯,幾乎要大罵無恥。
蘇錦不給他任何說話的幾乎,嘴邊掛上邪笑,“那既是這樣,陸誠你個龜孫子就是輸了,趕緊當著大傢伙的面喊三聲‘我是懦夫’小爺就讓你看牙去,從今以後……”
“誰說我們不比?”一直坐在陸誠旁邊的青年噌得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蘇錦,一雙臥蠶眉顯得十分兇狠,“誰說我們不比?我替他比,蕭三,你可敢與我再打個賭?”
蘇錦拿眼白斜他,吸吸鼻子十分無聊地坐下,自己嘀咕自己的,聲音卻不小,恰好能讓陸家人聽到,“原來陸家的人一個個都是輸不起的,倒了一個又來一個,連三歲小孩兒都知道玩遊戲不能耍賴,你一個大男人連小屁孩兒都不如。”
說完重重嗤了一聲,十二分的鄙視。
那青年被嘲弄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卻不受他言語挑撥,只是把視線移開,環住蕭家眾人,“那我現在向蕭府平輩子弟挑戰,可有人敢與我一戰?”
“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