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二嘿嘿地笑著,不再說話。
蕭綱這才恍然。
他想了想後忍不住舉一反三:“如果我們帝都星紀城被圍,敵人豈不也可以來這麼一招?”
任寧看了他一眼,平靜地開口。
“南奉地型特殊,大軍過了虎愁關或者上船就等於到了他們都城之下。”
“而云垂地域遼闊。星紀城作為帝都,無論是東南西北都有眾多的衛星城環繞,外圍還有著大面積的戰略縱深。可以說只要帝國不首先自己亂起來,周圍的鄰國幾乎不可能打到帝都城下。”
雷二幾人若有所思地互視了一眼。
除了蕭綱來自帝都外,其他人都從巖陲要塞出發一路往東再往南,走了整整大半個帝國才來到鎮南關這裡。
路上各郡的情況他們看得清清楚楚,不由皺起了眉頭。
不過這些事還輪不到他們傷腦筋,嘀咕幾句後便策馬回了營。
幾人剛下馬還沒來得及喝口水,管路平就派人來把任寧叫了過去。
剛走近大帳,裡面傳來咿呀咿呀的二胡聲,活像鋸木一般嘶啞難聽。
“將軍,您找我?”任寧扯著嘴角走了進去。
“先坐下喝茶。”管路平一曲未完,沒停下手裡拉弦的意思。
“謝將軍!”任寧點頭。
此時雖才農曆二月下旬,但南奉地處熱帶,天氣已經熱得和雲垂的盛夏差不多。
剛剛在太陽下繞著宋平城跑了一圈,他也出了一身汗。
沒跟管路平客氣,任寧自顧自地斟了杯清茶,慢悠悠地邊喝邊聽起曲子來。
他也會樂器,十分清楚樂器的作用。
除了能陶冶情操外,最大的作用就是平復心境。
果然,一首嘶啞難聽的曲子拉完,管路平再拉第二首曲子時已經悅耳了許多。
恰巧正是任寧教他的雨碎江南。
任寧笑:“將軍這是想家了,還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管路平沒理會他只管自己拉著二胡。直到把曲子完整拉完,小心放好寶貝樂器後,他才端坐著看向任寧。
“本將這裡有個危險的任務……”
沒等他說完,任寧已經毫不猶豫站了起來:“請將軍吩咐,保證完成任務!”
呃!
管路平很是沒好氣,指了椅椅子示意他坐下。
“真是個愣小子!這麼快就答應。也不先聽聽到底是什麼任務?”
任寧嘿嘿一笑,“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既然將軍考慮到屬下,那說明我一定可以勝任。”
其實就算管路平不說,任寧也大抵能猜到他準備作什麼。
堅固的堡壘往往都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的。
在應山大營領兵訓練時,任寧就展現過卓越的攀巖越城能力。這也是他後來被管路平優先選為帶隊偷襲虎愁谷的原因。
果然不其所料,管路平正是準備讓任寧帶一小夥人爬進城去搗亂。
他道:“經過這十幾天作戰,你已經證明自己是個合格的將領。回國之後一個封號將軍絕對跑不了。”
“都說萬金易得,良將難求。本不應該再讓你親身赴險。”
“只是……”管路平頓了頓。
“城外十幾萬將士裡,想找幾個能翻越城頭摸進去的人並不難。但他們大多都只會死聽從命令,並不懂得隨機應變以及尋找並破壞真正的戰略要點。因此……”
任寧又嗖地站了起來:“多謝將軍誇獎。屬下保證完成任務,盡力配合大軍早日攻下宋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