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爾要撤退?
而且已經著手撤離?
收到訊息的血月鷹翔如遭雷噼。
回過神後他呆呆地站著,連罵孃的心思都沒有了。
聽得著四面八方的打鬥聲,彷佛已經看到了自己窮途末路的模樣。
瞭望塔上的長老和軍師同樣急得團團轉,一個個爭吵不休,試圖為血月找出條活路來。
只是他們剛提出一個方桉,很快又被其他人否決。
血月鷹翔沒有理會這些人。
他的目光落在恩平這個自小看著自己長大的持鼓長老身上。
整個瞭望塔上只有他沒有慌亂,反而若有所思地坐在那裡。
血月鷹翔心一動,滿懷憧憬地幾步走過去,“恩平叔,你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恩平施施然地站起來,目光閃爍地望著東方。
他沒有正面回答,一臉古怪地反問:“鷹翔,你有沒有覺得安吉爾的行動太過於巧合了?”
眼看雲垂將士就要殺到眼皮下,血月鷹翔焦燥得不行。
但此時他也只得耐著性子問:“不知恩平叔說的是什麼巧合?”
“第一,”恩平豎起一根手指,“我們原本攻城的用意,是準備詐攻然後藉機撤回草原。當時康安勝來問過一次,回去後他們也決定用主力和我們一起攻城。”
血月鷹翔點頭。
他清楚這事,不過當時並沒有多想。
“第二,”恩平敲了敲地圖上的陽關古道口。
“陽關古道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就算雁回軍團加上夏邦為共有十萬人,但一晚上就被攻破,甚至第二天還能直接跑到砥石城來。”
“這是不是過於蹊蹺了?”
四周的軍師和長老討論不出解救的方法,此時也安靜了下來。
聽完恩平的話,個個紛紛點頭,“確實難以置信。”
他們指著北邊燈火通明的砥石城,“這座破城四周地勢開局,便於大軍團進攻。但花了我們這麼多功夫,愣是沒有攻下來。”
更別說陽關古道那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破地方了。
血月鷹翔皺了皺眉,他反應很快。
“恩平叔,你是說陽關古道其實是安吉爾自己放人過關的?”
“肯定是。”一個軍師砰地拍了巴掌桌子,“碼碼屁,除此之外真想不出陽關古道里的人馬是怎麼這麼快就能殺到這裡來的。”
恩平沒有回答,而是豎起第三根手指。
“第三,想必各位都知道族長返回族裡的原因吧。”
“知道。”一堆人紛紛點頭。
有人在遷安草場大規模縱火,引發了草原大火,燒了血月好幾個草場以及牛羊無數。
甚至後來還順道滅了附屬於他們的長陽部族。
據目前得知的訊息,應該是安吉爾人所為。
“恩平叔,”血月鷹翔差點跳了起來,“你意思是說安吉爾人早已準備對我們血月下死手,甚至不惜串通雲垂人?”
“有這可能。”恩平澹澹地點了點頭。
有人痛心疾首:“他們為什麼要這麼作?雖然我們之間一直相互指責磨擦不斷,但那只是因為戰事不順。說到底,大家都是西涼人。”
“很好理解。”恩平臉上滿是冷意,“我們之前想用‘前方打不過,後方糧草不足’的理由來撤回草原。”
“安吉爾可比我們狠絕多了。”
“各位試想,如果這場仗連我們血月都全軍覆沒。康安勝卻能帶著自己的人馬順利逃回草原。王庭還會責怪他們嗎?”
四周一片靜寂,所有人的臉皮都在狂跳。
一箭雙凋啊。
既能滅了血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