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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極之下,他只好抓住敷在額上的藥包,心一橫便想把它扯下來。
“陛下!”然而沒等長興帝動手,大驚失色的長祿已經風一般跑了過來,飛快拉住了他的手。
“陛下,老奴知道您現在不好受,但弘光大師說這藥包至少要敷兩刻鐘的時間才能起效。為了您的龍體,請陛下儘量忍一忍吧。”
說著,老太監指了指不遠處的沙漏。
“看,沙子馬上漏完了。要不時間一到,老奴立即幫您把它取下來?”
長興帝抓狂了一陣早已精疲力盡,此時默不作聲,只是抬頭順著長祿的手往沙漏看了一眼。
然而這一看,更是讓他心死如灰。
沙漏擺得不遠,頂多半丈遠。然而長興帝看過去時只能看見一片模湖。
別說沙子了,就連沙漏在哪都看不清楚。
“陛下?”長祿心落了一啪,他情不自禁伸出手在長興帝眼睛前晃了晃,“您還看得見百寶閣上的沙漏吧?”
長興帝不作聲,軟軟地癱坐在龍床上,了無生氣地望著金碧輝煌的殿頂。
半晌過去,他才沙啞著開口,“剛才殿外動靜很大,發生了什麼事?”
說完,長興帝不由苦笑出聲。
這幾個月來,他的頭疼症越發劇烈,有時甚至莫名其妙就會流鼻血,視力也越來越模湖,但或許是因禍得福,聽力反倒是好了好幾倍。
無論是殿內還是殿外,一點點聲響他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長祿心微微一凌。
他一直陪在龍床邊,還真沒注意殿外發生了什麼事。
小徒弟很是機靈,連忙熘出去打聽情況,不大一會兒就回來將實情告之。
呵呵。
長興帝冷笑,兩眼燦燦地冒著危險的紅光。
“這是第幾次了?看來所有人都盼著朕死啊。”
嘻嘻。
長祿習慣性嘻笑。
“陛下,您不要多想。您是一國之君一家之主,各位娘娘不時派人過來詢問,也是關心您罷了。”
說著,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連忙轉移話題。
“陛下您看,春獵馬上要到了。”
“只要陛下再耐心等上幾天,等弘光大師和各位太醫鑽研出解疾之法。到時候老奴還要跟陛下去皇家獵場踏青,看陛下您箭起獵落大顯神威呢。”
哼。
長興帝沒好氣地瞪了老太監一眼。
他只是頭疼欲裂,又不是得了老年痴呆症。
心裡是自清楚各宮妃子想盡辦法打探他訊息的原因。
“這些天晴貴妃在作什麼?”
長祿微微一愣,“回陛下,貴妃娘娘和往常一樣,一直在晴雲宮裡練武騎馬,向來不出宮門。”
長興這臉色稍緩,“要是其他人都像她一樣,那朕就舒心多了……”
主僕倆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聊著天,時間倒是過得很快。
沒多久最後一粒沙子終於漏完,長祿連忙幫主子把敷在頭上的藥物取了下來。
呼。
長興帝長出了口氣。
這外敷藥極其難聞且沉甸甸的,還一直髮燙,敷在頭上像戴了個刑具。
簡直有辱帝王的威嚴。
要不是弘光大師深受百姓愛戴以及是唯數不多能指望得上的太夫。
否則僅憑頭上這玩藝以及擅自在報紙在發表文章,長興帝早就想砍了他。
“弘光大師現在在做什麼?”
嘻嘻。
“陛下,上午時分弘光大師來過一次,但當時您好不容易才睡著,老奴就沒有打擾您。”
“上午,”長興帝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