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務順利結束,雷二回來後美美地睡了一覺。
這天醒來,已經下午。
顧不上天氣炎熱,他樂呵呵地跑來找任寧。
依然是那個小丘,依然是那座小破涼亭。
任寧難得沒有動手寫東西,就拿了些新鮮瓜果喂著追風。
喲。
雷二也拿了些黑馬愛吃的東西過來。
“將軍今天這麼閒啊?”
任寧沒理他,只是緩緩擼著黑馬的脖子,半晌後才說道:“前線剛剛傳回訊息,蕭綱受了點傷。”
雷二吃了一驚,“他小子怎麼搞的,不嚴重吧?”
任寧搖了搖頭,“報告上說他帶兵衝鋒,混戰中被敵人劈中的。傷勢不算嚴重,就是左腿拉了一道長口子,有些失血。”
“那就沒事嘛。”雷二鬆了口氣,哈哈地放下心來。
刀槍無眼,在戰場上,無論是誰,受點傷再正常不過。
像蕭綱那樣的傷口,他和任寧身上不知有多少,都懶得去數。
而且他們身上都帶了張大娘子精心調製的追命粉。
只要不是心胸咽喉之類的致命傷,及時敷上,休息一陣子通常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任寧搖頭,伸手砰砰地拍了拍追風結實的身子。
咴咴咴。
黑馬被主人拍得有些莫名其妙,習慣性地一陣揚蹄嘶鳴。
追風一叫,旁邊的奔雷也跟著撒歡地叫了起來。
兩匹高頭大馬也算是患難之交,它們都曾和主人一起走南闖北。
從雲垂到南奉再到西涼,如今又到了百濟,可謂東西南北全部踏過,何止萬里之遙。
它們昂首挺胸站在陽光裡,你親熱地叫一聲,我附和著嚷一下,端是熱鬧非凡。
好不容易等兩匹馬消停,任寧才感慨道:“隨身帶的追命粉,蕭綱並沒有用。”
雷二又吃了一驚,“這傢伙,受了傷還不用用,他準備留著生崽啊……”
說到這,他也是戰場悍將,很快反應過來。
“蕭綱把藥粉敷給了白羽?”
“是啊。”任寧微微點頭,“這次白羽受的傷比較重。”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無論是雲垂還是倭寇的小兵,這道理都是懂的。
戰場上主人都受了傷,坐騎自然也好不到哪去。
“希望它能挺過去。”
任寧說完,抬頭朝東邊望去。
不遠處,隔了幾座小丘,一直嫋嫋地升著濃煙。
如果側耳細聽,似乎還能聽到隱隱的喊打喊殺聲。
那裡就是蕭綱與松下陽決戰的地方。
雷二拍了拍湊過的奔雷,也跟著望了過去。
他連連點頭道:“會的。白羽是匹聰明的好馬,會知道保護自己的。”
剛說完,就有傳令兵捧著張紙,趴趴地跑了過來。
“將軍,塔拉前線訊息。”
任寧精神一振,接過後匆匆掃了眼,眉頭頓時展了開來。
他下意識地扭頭看了看身邊的沙漏,感慨不已。
“這松下陽,比本將想象中還要不堪一擊。”
才過去這麼點時間,估計連久堂直人被擒的訊息都還沒傳開,結果松下陽的隊伍自己已經先崩潰了。
雷二聞言大喜,趕緊接過來細細一讀,頓時長出了口氣。
“正常,十分正常。”
他笑著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
“松下陽的手下本來就沒什麼鬥志,蕭綱又身先士卒拼了命衝上去,估計咱們給的壓力太大,他們撐不住,一下子崩潰也可以理解。”
“或許吧。”任寧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