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吳越王道:“天下有資格坐這輛車的,就只有吉娜姑娘一人而已。這算不了什麼,到了皇宮中,比這個還好的東西多著呢。”
吉娜隨口問道:“什麼是皇宮啊?”
吳越王道:“就是皇帝和你住的地方了。裡面好多好多的房子,若沒有人領著,任誰都會迷路的。”
吉娜歪頭想了想,道:“那我不去了。那麼大的地方,走到迷路,那我還怎麼找他啊?不去!”
吳越王笑道:“到時候姑娘寵冠後宮,想要出去找人,自然有千千萬萬人爭著領路。”
吉娜道:“那我也不去。我不喜歡住在家裡,我喜歡住在外面。”
吳越王意味深長地一笑,道:“你若進了宮,這些奇怪的習慣,自然一點也不能再有了。”
吉娜道:“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我要回家。”轉身拉起木闐跟嵯峨他們,就要向外走。
吳越王微一頓足,一道凌厲的罡氣以自身為原點飈出,席捲整個廣場。剎那間彷彿起了一陣狂風,吹得眾人立足不定。
吳越王冷冷一笑,道:“本王沒說離開,誰敢離開?”
吉娜道:“那人家說了不去,你還要怎樣?”
吳越王慢慢道:“我知道你馬上就會求著我帶你走的。”手一揚,吉娜只覺全身一寒,頓時宛如被繩索捆綁起來一般,絲毫動彈不得。
她驚叫還未出聲,已被塞入了七寶香輦中。
木闐臉上變色,一聲長嘯,苗民們頓時踏上一步,他們赤手空拳,但雙眼卻已佈滿血絲。
他們已準備拼命。
吳越王看也不看,輕輕揮了揮手。三千甲兵立時長刀出鞘,齊聲呼喝,擺開謹嚴的戰陣,長刀霍霍,向苗人們衝去。
夜色,就要覆蓋上這片寧靜的大地。
殺氣,驟然閃現在靜謐的苗疆中。
這殺氣隱然成形,滿盈的月光都暗淡了下來。吳越王的臉色變了,他突然抬手,道:“暫住!”三千甲兵一起頓步,就見吉娜方才站立的山崖處,一個白衣人凌虛立於夜風之中。
他手上握著一枚小小的鐵尺,也不知用了什麼方法,那鐵尺以極為迅捷的速度旋轉著,幻化出一團耀眼的光暈,彷彿天空中的那輪明月,也被他控於手中。
山風輕輕吹過,瞬間攪碎了月色!
光暈化作萬千碎片,暴雨一般傾瀉而下,奪奪奪奪一陣厲嘯,全都恰巧擊在甲兵與苗人之間,瞬間濺起丈餘高的塵埃。
擊在大地上的並不是刀劍、也不是暗器,而彷彿僅僅是月光本身,風過之後便了無痕跡。
塵土漸漸散開,吳越王的臉色卻變了——以光風之力傷人,這又是何等樣的武功?
吳越王仰起頭,盯著白衣人。就見那人手中光暈散盡之後,重新還原為一小塊黑黝黝的鐵尺。
他輕輕抬手,淡淡道:“接令吧!”
厲嘯聲破空裂雲而起,那令牌從白衣人手中彈起,撕拉出一道漆黑的尾光,向吳越王射了過去。物還未至,奔湧激起的風聲已然先聲奪人。
吳越王手一張,待要接住,猛覺氣息微微一沉,當下雙掌齊出,“轟”然一聲大響,那物向外飛去。令牌所帶的勁力宛如滿天月華一般,逼人而來!
吳越王心高氣傲,不肯後退,內息催起,奮力抵抗,一時只覺五臟六腑都快翻轉了過來。
崖上白衣人飄飄而下,伸手將令牌接在手中。
吳越王深吸了口氣,目中神光乍顯,將內息紛亂一齊壓住,沉聲道:“玄天令?”
他久久注視著來人,聲音漸漸起了波瀾:“你是楊逸之?”
四周之人齊齊變色,吉娜在香輦中更是一聲尖叫。
楊逸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