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樣子是打算認輸嗎?”花著雨水著花瓶,緩緩走到床畔,一把拉開低垂的帷慢,一字一句,緩緩地,冷冷地說道。聲音之中的冷厲,任是誰聽了,也會膽顫。
這是花著雨,第一次在皇甫無雙面前,現出如欺凌厲的鋒芒。
兒時,她隨著父親練武,難以忍受父親和師傅們夜以繼日嚴厲的訓練,有一日晚間,她便偷偷地收拾了衣物行囊,想要逃離父親身邊。那個時候,也是真的受不住了,覺得自己還是回禹都當小姐好。沒想到逃跑沒有成功被父親發觀後,她至今都記得父親眸中那寥落暗淡的眸光。那是失望,那也是恨鐵不成鋼的痛心。
如今,她對皇甫無雙便是這樣的感覺。這一刻,她方才體會到父親當時的心情。
床榻上一片凌亂,皇甫無雙著一身瑰麗的華服躺在那裡。床上鋪著令人眼花繚亂的綢緞綾羅,他的身子就陷在五彩的綾羅之中,幾乎叫人分辨不出來。
只有一張臉,白的如雪,臉上神色,極是萎靡。
皇甫無雙原本是半闔著眼的,聽到花著雨的話,睫毛顫了顫,才瞪大眼 睛。一看到花著雨,黑眸中掠過一絲驚喜,悽聲道:“元寶,你終於回來了。昨夜沒受傷吧,可把本殿下擔心死了,可是出事之後,父皇便下了令,不讓我亂走。否則,本殿下早去看你了!”說著說著,皇甫無雙睫毛貶了貶,淚水便從漂亮的黑眸中湧了出來,“你說我該怎麼辦,父皇懷疑人熊是我弄來的,懷疑我害他,你說我怎麼會害父皇啊,再說,我哪裡有本事弄到人熊啊!”
“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就去和聖上說,躺在這裡聖上就相信你是無辜的了?”花著雨冷聲道。
“本殿下昨夜裡就去探望父皇了,可是父皇他根本就不見我,連我的解釋都不聽。你說,本殿下能怎麼辦?”皇甫無雙臉色暗沉地說道,但還是依從花著雨的話,從床榻上慢悠悠地起身了。
花著雨回身從一側的櫃子裡找出一件玄黑色衣袍,扔到床榻上,背過身 道:“把身上這件衣服換下!”炎帝都臥床了,皇甫無雙還穿這樣華麗招搖的衣衫,幸虧炎帝沒有見他,若是見到了,估計病情得被氣得加重。皇甫無雙一言不發,麻利地起身,將身上衣衫換了下來。
“殿下,你知道那死去的人熊現在怎麼發落了嗎?”花著雨凝眸問道。
“人熊?’’皇甫無雙臉色一凝,道, “父皇將昨夜之事交給了姬鳳離處理,聽說,他派人將人熊弄了回來。
“你可知,那死去的人熊觀在何處?”花著雨心中一沉,問道。這件事若是姬鳳離來辦,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勝算。
“應當是被關在行宮內的馬房那邊吧。元寶,可是有什麼發現?”皇甫無雙瞪大眼睛問道。
“昨夜,奴才將箭矢刺入人熊下頜處時,分明地感覺剄受到了一絲阻力。可見,在這之前,有人己經事先出手,欲要救康王了。聖上之所以懷疑你,是因為,康王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冒險去陷害你。可是,若是那人熊真的在奴才出手之前被旁人刺中了,就可以證明,有人在暗中保護他,他根本就無性命之憂。昨夜之事,他便也有嫌疑了。”花著雨緩緩說道。
“可是,有人救他,真就能說明事情可能是他做的?”皇甫無雙疑感地問道。
“有人救他,並不能說明人熊是他弄得。但是,如果那個救他的人不敢露面,而且,那個救他的人武力還極高。你說,這樣是不是讓人懷疑呢。
人熊下頜處的致命之處,並非那麼容易就能刺中,她之所以刺中了,是因為距離人熊太近了。而那個隱在暗處的人,卻能在千鈞一髮之刻,用一件不易發她的極小的暗器射中人煞下頷處,可見武藝是極高的。既然武藝很高,為何一開始不也來抵擋人熊呢。可見,是有期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