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識掃射,每道神識強度都不弱於她。若依著白天靈應的堅持,她那個時候進山無處可藏,也只是送菜而已。
即使是現在,沒有映雲裳,她肯定也暴露了:光是剛剛越過的那道小山崗,就有不下20個明哨暗崗,她的斂息術只是天陽門收來的大路貨,憑她自己根本進不來。巡察的人沒有半點掩飾,一色的藍袍白襪芒鞋,看來敗的是御獸宗的人。
對方到底派了多少高手在這裡?每一個她能感應到的神識都不弱於金丹,甚至還有至少七八個元嬰,只是在擔任崗哨的責任!
於錦放棄這個光想就叫人頭皮發麻的問題,回想起靈應的話。
其實天陽門的大部隊早秘密搬到了丘遊島,只是前一天正好是跟御獸宗約好的交貨時間,掌門便帶著長老又臨時搬了回來,為了撐場面,把內門弟子全帶了回來。
他父親因為生了重病,早就帶話想見他一面,反正第二天有他沒他都沒關係,他便同虛元告了假回家。事發之前他正為老父抓藥,及時跑到街上才逃了出來。
回來之前,他已經得到訊息,掌門將領著全派人馬併入御獸宗,只是夜色漸深不好趕路,便又留宿了一夜,之後發生什麼,他就不知道了。
只是平雲宗的那艘鉅艦天亮還沒亮就來了,並且來得沒有半分掩飾。他隔得遠,修為又低,對兩方是怎麼打起來的一無所知。
天沒亮,這麼說,平雲宗果然確定了訊息,是直接來攻打的!掌門他們根本就沒走!
山上的所有東西全被破壞,到處滾得是斷枝殘木,天陽山原先還有幾分山野仙隱的氣魄,這一回直接變成了車禍現場。
儘管不大可能,於錦還是先摸去了靈應說的掌門他們住的地方,那裡不出意外地也打成了一堆爛木頭。
她只得老老實實地開始搜尋,總要活見人,死見屍。萬一有人受了傷,早一分找到就早一點希望。
這一夜簡直是於錦一生中過得最漫長最刺激的一夜。
夜深之後,平雲宗警戒的人反而越來越多,完全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她有幾回幾乎是貼著人家巡防後的空隙在走,稍不留神就能跟人撞個正著!
眼看一夜就要過去,於錦在絕望和希望間來回徘徊,正想該怎麼辦的時候,心頭突然一陣血脈相連的感覺湧起。
她的朝華簪就在身周不到五十丈處才會有這麼強的感應!
於錦幾乎要高興地跳起來:天陽門早就求購到了禁錮靈氣的用具,只是門中為穩妥起見,仍是將簪子留在了門裡。後來走的時候她也忘了要,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它出現了。
只有天陽門的人才知道這個簪子的正確用法!那麼說,門裡的人至少沒有死絕了?
於錦興奮地朝簪子的方向奔了過去。
四十六,嘴炮先上
此時天將亮未亮,藉著東邊晨星的餘輝,於錦看見虛元頭頂撐開的透明結界。虛元身後,包括掌門虛玉在內,或躺或坐了幾個天陽門子弟。
結界周圍八個藍袍修士,其中一名膀大腰圓的藍袍修士使出一柄開天斧一下一下地朝結界狠砸。砸一下塵砂飛起,砸兩下巨樹震動,砸三下,連足下的山都開始搖晃。幸好,他不知砸了多少下,結界很爭氣地紋絲不動。
但這人好像不知道什麼叫氣餒,什麼叫力竭,像一臺永不停止的機器一樣,不知疲憊地朝縫都沒裂開一條的結界劈砍著。
雖然藍袍修士動作駭人,可朝華簪畢竟是寶器,開天斧的品級差異在那裡,除非藍袍修士捨得將下品靈器自爆,否則想要對付朝華簪,仍是差了點火侯。
朝華簪的結界力量於錦是親身體會過的,它不止能禁錮靈氣,還是個絕佳的防禦結界,她走前給簪子輸入過一次靈氣,不出意外,虛元他們還能支援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