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外霓虹璀璨。
思虞木偶一樣呆望著倒退的人群和街景,自上車後便沒開口說過一句話。
遲晉延問了一句她要去哪裡,沒等到回應後便也沒再問,徑直把車開到自己私人的住處。
當他為思虞開啟車門示意她下車時,思虞才如夢初醒,下了車環顧一圈周遭的環境後認出眼前這棟建築物是遲晉延的住處。
“你、你怎麼帶我來你家?”她驚訝蹙眉。
遲晉延沒回她,掏了鑰匙去開門。
思虞跟進去,遲晉延從鞋櫃裡拿了兩雙室內拖鞋,一雙放在思虞腳邊。
思虞瞥了眼那雙大得離譜的拖鞋,抬眼看遲晉延,後者道:“我這裡沒有女人穿的拖鞋,你要麼將就,要麼赤腳。”
話落徑直走進去。
思虞換了鞋進來,見遲晉延坐在和開放式廚房交界的一處小吧檯上,手邊是兩隻高腳杯和一瓶有些年份的Lafite。
在他開瓶時,黑眸往思虞探來,“我想你需要喝點酒才能不讓自己一直髮抖。”
聽他這麼說,思虞才注意到自己似乎在見了冷錫雲之後身子便不由自主的微微打顫,彷彿在害怕什麼。
她有些狼狽的做了個吞嚥的動作,走過去在另一張高腳椅上坐下。
遲晉延斟好酒將其中一杯遞過去。
思虞幾乎是沒有猶豫的立即端起仰頭喝光。
她仰頭時頸項的線條更優美流暢,遲晉延微微有些恍神。
“我酒量不好。”思虞連喝了三杯後再度把空酒杯遞到酒瓶邊,“但我還想再喝一點。”
遲晉延揚眉:“你想清楚了?我們孤男寡女的,你如果喝醉了把我當成是他撲上來那可就不太好辦了。”
明明是玩笑的語氣,思虞卻怎麼也笑不出來。
雖然她把手機調成靜音,但不用想也知道冷錫雲一定打了許多通電話給她。
他此時一定快氣瘋了。
可是她不能接,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不知道要說什麼。
母親明顯是知道了什麼,卻偏偏不點破,這讓她提心吊膽,每一分鐘都過得很煎熬。在她喝完第四杯時,遲晉延將她的酒杯沒收:“你這種喝法,別說是酒,就算是白開水也會醉。”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站起來。
“回哪?”思虞反問他。
遲晉延一楞,“你真醉了?”
思虞閉上眼,隨後趴在吧檯上。
“我有家不能回,是不是很悲哀?”
遲晉延靜靜望著她,沉默。
思虞長舒口氣,有些搖晃的站起來,“謝謝你昂貴的紅酒,還有謝謝你今晚的幫忙。”
遲晉延依舊沒開口,望了她一眼,轉身走向玄關。
兩人走到車旁,思虞開啟副駕車門正要坐進去,斜刺裡一束強光照來,隨即耳邊聽到刺耳剎車聲。
她怔住,美目驚愕的瞪著從不遠處那輛跑車上下來走向這邊的熟悉身影,大腦一片空白。
已經坐進車內的遲晉延也看到了走來的那道身影,卻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眨眼間,挺拔的身影已經站在思虞面前,冷嚴鐵青的俊容彰顯著他的不悅。
思虞被他這樣盯著身子又忍不住有些發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手腕卻忽然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捉住,而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被那股力道牽著走向不遠處的跑車。
她剛才喝了好幾杯紅酒,大腦有些犯暈,被他這樣毫無預警一拉,腳下更是重心不穩,踉蹌著險些摔倒。
遲晉延透過玻璃窗望著這一幕皺眉,掌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卻仍是沒下車。
有些事情是他根本無法介入的,比如這對兄妹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