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第一時間聯絡了陳總,問她可不可以將功贖罪,重新回來?”
“天哪!”柳久期驚歎了一聲。寧欣所說的一切,就好像和她毫無關係,卻又千絲萬縷地關聯著。
也難怪,要不是有著這層關係,寧欣又怎麼能把所有的一切都知道的如此清楚?
“為了一個孩子,謝然樺真是不管不顧了。”柳久期有些沉重。令她沉重的是,如果陸良林鐵了心不結婚,謝然樺有沒有想過這背後她將付出的代價?
一個男人,愛你時如珍寶,不愛你時如瘟疫。區區一個孩子,在自私的男人面前,算的了什麼?
柳久期心頭沉重,虛弱地笑了笑:“我知道了,難怪。”這種悲哀,叫做兔死狐悲,誰能永遠容貌鮮妍、才華出眾?永不擔心時光蹉跎,那人負心?
寧欣擔憂地看著她:“不要想太多,謝然樺有今天,是她自己想要的太多。”
柳久期悲傷地看著寧欣:“哪個女人在感情裡不想要最多。”要他所有的愛,一紙確定無疑的證書,還要一個粉嫩乖巧的孩子,一個圓滿幸福的家庭,親友的真誠祝福,所有的全心全意,毫無原則的妥協,與永恆的忠誠和愛。
世間本沒有事情能承受那樣的圓滿。
寧欣替她揉了揉肩膀:“我送你回家吧。”
回家的時候,陳西洲正在燈下等她,看她一臉疲憊,於是問:“太累了嗎?”
柳久期笑笑:“還好。”
陳西洲於是側臉繼續看著他的膝上型電腦,手裡的檔案翻得“嘩啦嘩啦”,頭也不抬:“去洗漱吧,早點休息。”
柳久期張了張口,終究什麼話也沒說出來。她把自己送到熱水下,在熱水裡哭泣。如今的謝然樺,不知為什麼,讓她想起部分的自己。都是那麼的無力。
洗完澡,柳久期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走到陳西洲的面前:“我們談談。”
陳西洲抬頭看她,她洗完澡,散發出好聞的櫻花味道,一如他記憶中的她,他回答:“好。”
柳久期心亂如麻,今天發生在謝然樺身上的一切,就像是某種預兆,或是警示。
她特意泡了一壺茶,冷清乾淨的味道,馨香縈繞,若有若無。品茶如品人生,苦澀裡尤有回甘。
“你想談什麼?”陳西洲問道。
☆、Chapter 。56最後溫柔
柳久期垂著頭,指尖在滾燙的茶杯壁上摩挲,想得有些出了神。
陳西洲眼疾手快,一把將茶杯從她的手指間搶下來。冰裂杯在實木的桌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如同尖鑿敲入冰面,柳久期倏然一驚,這才覺得指尖被燙得生疼。
陳西洲皺著眉頭,去冰箱裡取出冰塊,用乾淨的毛巾包好,給她冰著發紅的指尖,臉色沉的像是要滴出水來。
柳久期看著他的臉色,心裡更難受了。在今天之前,她一直沒有想明白一個問題,活該她自以為是。
從兩年前車禍之後,她就打定了主意,下半輩子就守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呵護他的沉默寡言,陪伴他的不解風情,遷就他的從不主動,配合他的溫柔守候。
誰知道,世界上哪兒來的那麼多圓滿。
柳久期笑了笑,眼神依然明澈,如同未受傷害,她問他:“鄭幼珊的事情,寧欣今天和我說了,你準備怎麼處理?”
陳西洲無所謂地回答:“她要的是一份工作,興盛那麼大,總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崗位。”
“她為什麼肯回來?”柳久期繼續問。
“她要的東西,魏靜竹給不了,我能給。”陳西洲漫不經心。
“什麼?”柳久期問。
“安全感和穩定。”陳西洲開始給她的手指上藥,“還有一個全新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