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險妗�
寧欣點點頭,把柳久期的叮囑記下來,然後心底暗暗咋舌,這個圈子殘酷,她早有預期,像柳久期這樣對自己嚴苛到這個程度的人,莫名讓人覺得有些心疼。
正事談完,柳久期的八卦神經再次上線,她問寧欣:“說真的,這個行業這麼作息不定,這麼晚還在給我買夜宵,你男朋友會不會不高興?”
寧欣淡淡回答:“分手了。”
柳久期一愣,拍了拍寧欣的頭:“總能遇到更好的。”
寧欣敷衍地一點頭,似乎是不想回答,匆匆告辭。
柳久期把睡眠面膜厚厚塗上臉才去睡覺,不知怎麼,心頭一直縈繞著寧欣臨走前那欲言又止的眼神。
“總能遇到更好的”,這句話連她自己都不信。她再也找不到比陳西洲更好的了。
第二天,當柳久期坐上飛機的時候,習慣性在關機前摸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給陳西洲“馬上起飛,十四個半小時以後降落”。
直到那個傳送成功的提示音再次滑入耳畔,柳久期才意識到不對,慌慌張張找“撤回”的功能在哪裡。
習慣是可怕的東西,一旦養成,幾乎無藥可醫。
曾經有一次,她飛南美,差不多二十個小時的航程,她忘了帶充電器,手機又沒電,她犯了回懶,沒有及時開機,等手機有電開機的時候,幾乎在半小時內接到了所有最親密的人的越洋電話,問題都是一樣的:“你幹嘛去了?怎麼關機這麼久,也不和陳西洲說一聲?他急得滿世界找你。”
唯有陳西洲打她的電話,一句重話也沒有,她反而更愧疚。
在嫁給陳西洲之前,她天南海北地飛,家裡都習慣了,反正她該出現的時候,總會出現的,是陳西洲一手幫她形成了這個長時間消失要和他報備一聲的習慣。
她都已經記不起,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坐飛機出發前,一定要發一條訊息給陳西洲,剛開始用簡訊,再後來變成微信,工具在變,時間在變,但是人沒變,習慣也沒變。
後來,她爸媽和哥哥想知道她的動向,首先不是打給她,都是打給陳西洲。在母后大人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陳西洲更周到靠譜的男人,是她眼中的百分百好女婿,所以這次離婚,第一個炸毛的就是母后。
柳久期惆悵地在座位上想起母后大人的怒火,忍不住嘆了口氣。
所以當陳西洲在柳久期旁邊坐下的時候,就正好看到柳久期一臉別人欠了她八百萬不想還的表情。
陳西洲忍了忍,沒說話,默默拿出自己的膝上型電腦,看起了k線圖。
柳久期的帽子和墨鏡還沒摘,有些遮視線,連側面的寧欣站起來和陳西洲打招呼都沒注意,她絲毫沒察覺旁邊坐的是誰,低頭咬著自己的手指頭,陷入在小情緒裡,無法自拔。
飛機即將起飛,陳西洲把電腦收起來,放在腳邊的包裡,側身的動作太大,才引起了柳久期的注意。
柳久期惆悵地盯著陳西洲的後腦勺,第一個念頭是“我一定是魔怔了,隨便看到個男人的的後腦勺,都像是陳西洲的”。
然後是,等等,耳朵也挺像。
再等等,側臉也挺像。
我去,我一定是幻覺了,隨便看到個男人都能腦補成陳西洲的臉。
隔著一層黑色的墨鏡鏡片,陳西洲覺得自己都能感受到柳久期的迷妹目光,他忍不住清了清嗓子:“怎麼了?”
柳久期更絕望了,幻覺太真實,連聲道都能調成陳西洲的。然後猛然一驚,如果這不是幻覺呢?她趕緊摘下墨鏡,乾巴巴地笑了一聲:“稀粥?”
“嗯。”陳西洲調轉目光,開始看機上的英文雜誌,“忘了告訴你,我也順便飛趟l市,臨時有點事。”聲音低啞,略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