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西洲的同學們居然大半都認識她,柳久期算是校內名人,不少人上來和她打招呼,她的出現,引起了小小的場面火爆,陳西洲想不注意到她都很難,他很意外,親自過來招呼她:“你居然來了?你不是在拍戲嗎?”
“你不是過生日嗎?十八歲,這麼特殊的日子,我一定要回來一趟。”柳久期聽見自己乾巴巴的笑聲,她空著手來,什麼禮物也沒帶。
陳西洲微笑:“喝點什麼?”他親自倒了果汁給她。他待她,一向是溫和又保護,像哥哥對待妹妹,親的那種。
柳久期要的才不是另一個哥哥,有柳遠塵她就夠了!
拖拖拉拉,直到聚會結束,柳久期都沒找到機會和陳西洲獨處,更不要說其他的了。一顆少女心,惴惴不安。她漫不經心應付著搭訕的師兄們,目光幾乎沒離開過在人群中游走的陳西洲,時光變得特別漫長。
聚會結束後,陳西洲和幾個相熟的同學要去ktv開第二攤,柳久期滿心失望,站在酒店門口的噴泉前,看著他的身影遠離,月色那麼明亮,噴泉的水霧迷濛,涼涼撲在身上,她難過的說不出話。
她低頭踢著小石子,石子跌跌撞撞,最後停在了陳西洲腳下,原來,他想起了她,倒頭特意過來和她道別:“你要回去嗎?我讓司機送你?”
柳久期鼓足了勇氣,像夜色中一隻盤旋的白色蝴蝶,飛奔向他,最後環住他的脖子,將自己的唇貼在他的唇上。
陳西洲大約這一生都難以忘掉那個時刻,她柔軟,芳香,髮絲掠過他的耳旁,她的身體滾燙,而嘴唇又甜美得如同蜜糖。
他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迎合,大約是覺得一切都太不可思議,等他回味過來的時候,她已經離開了他的嘴唇。
那是一個很短很乾淨的幹吻,卻比他人生中之後經歷的很多法式熱吻更動人。
柳久期低聲說:“生日禮物。”而後轉身就跑,夜色茫茫,他的白蝴蝶,又翩然飛向了其他地方。
他事後才知道,那一晚她打定了主意,一定要吻到愛的那個人。
她當時正在拍戲,長長的暑假,夏日焦躁,她第二天要面對她人生中的第一場吻戲,當時柳久期只有十六歲。
柳久期不想要自己的初吻,最後只留給面目模糊的男演員。
第二天,那年近三十的男演員,最後還是用了借位來拍攝這場戲,但是柳久期依舊毫不遲疑。她整夜沒睡,回味那個夜色中水霧下的初吻。
現在回想起來,柳久期的表白方式也沒比左桐高明多少,也不過是獻上吻,只是她不像左桐一樣,被陳西洲拒絕。
雖然從初吻過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停滯不前,直到柳久期大學之後才有所進展,但是柳久期從未後悔過那個夜晚,那個值得她想念一生的夜晚。
“拍戲都是工作需要,我的心裡只有你。”柳久期急忙解釋道。
陳西洲眸色沉沉:“你的工作我理解,包含劇組宣傳,用你和男主炒cp我也能理解,但是你平時上通告,參加節目,面對記者,你永遠說,你是單身。”他不喜歡這種言論,一點也不。
以前,她想不通自己為什麼心虛,為什麼害怕,今天,她明白了,她欠陳西洲一個昭告天下。
“但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我相信你會和身邊的人保持距離,保持著對婚姻的忠誠,也相信你依然愛著我。”陳西洲又補上一句。如果他們不是認識了這麼多年,又愛上彼此了這麼多年,也許這麼難以維繫的感情,最後只會讓他們變得千瘡百孔,面目可憎。
感謝上天把她留給他,讓他們依然勇敢相信。
“再給我點時間。”柳久期艱難地擠出一句話,“我還有一些沒有徹底想明白的事情。”她不敢深說。
陳西洲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