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濃。
聖京城燈火通明,歡聲笑語,好不熱鬧繁華。好像殺戮和戰火,永遠不會蔓延到這個地方。
在蕭離看來,聖京的人已經沒救了。
放眼天下,除了太平鎮,再沒有一個地方是像聖京這樣的。可太平鎮有三十萬黑甲軍擋在鐵門關,本就像個世外之地。可聖京呢,多少人想著這個地方,想著血洗聖京,執掌天下。
靠近皇宮,心中泛起隱隱不安。這種感覺之前有過,那是在圖魯奇屠殺的那座城。
他能很清晰的感覺到大陣的力量。
一座皇城,一座大陣,這座皇城擋不住蕭離,這個大陣也一樣。但皇宮內有淵後,過了這麼多年,她依舊是自己唯一恐懼的女人。
宮牆腳下,只要輕輕一躍,就能進入皇宮。可那已是大陣的範圍,有些事沒有搞清楚之前,他不願輕易涉險。提起涅盤之力,一掌拍在宮牆上。無聲無息,亦無氣勢。但蕭離感覺到大陣的波動,就像水一樣,將自己的涅盤之力盪漾開來。
他抬頭,於是就看到了淵後。
蕭離笑,淵後神色冰冷。
“怎麼不叫我哥了?”蕭離說。
“哥——”她輕輕喚道。
“真不容易。”蕭離說:“世上能佔到淵後便宜的人,怕是隻有我一個吧。”
淵後冷著臉:“你怎麼知道是我,九公告訴你的?”
蕭離搖頭:“在我和淵月婚禮的那天,我就已經知道了。”心中一陣失落:“可是淵月死了,因為你,因為你這個母親。”
“哼哼——”淵後冷笑:“是她告訴你的?真是奇怪,都說女兒和母親最好,可我生了兩個女兒,最後卻都來背叛我。那句話說太對了,女人果然靠不住的很。”
“不是淵月說的,只要不是太笨的人,都能猜到。”
“哦?”淵後不信。
“還記得那一年花惜被擄,厲王被逼反出聖京。當時我和明浩鴻都斷定背後主謀之人必是淵後,可卻一直找不到你蹤影。” 蕭離說:“我們亦斷定你就在聖京,而且在宮中。但以明浩鴻的手段,卻找不出你來。當時我就在想,能蠱惑南風,煽動莫雨修,此人不但瞭解各人心性,還得是與南風親近之人。那時,南風豈非與你最是親近。”
“不錯!”
“但這只是猜測,我還未將公主青蘿與天都淵後聯絡在一起。直到我與淵月大婚之時,你拿著喜帖去質問淵月……”
“那又怎樣?”
“喜帖也是分貴賤的,鎏金龍紋,只有皇家配的上。”蕭離說:“所以那樣的喜帖,金奢狸只會發出三封:明浩鴻,厲王,還有公主青蘿。”
淵後明白了。
蕭離又說:“雪山圍殺長老搖光時,他曾提及離魂秘術。想到這裡,公主青蘿就是淵後的想法,也就不怎麼聳人聽聞了。只是當時九公一直護著你,不然……”
“不然怎樣,殺了我?”淵後笑道:“明將軍是我師兄,大智是我兄長。若非明浩鴻定下族滅天都的絕計,我何至於與他們反目成仇。人死已矣,舊事重提又有何意。我倒是有一件事挺好奇的,你,為什麼沒有死?”
“因為我不該死?”
淵後說:“不該死的人太多了,你不在其中。”
蕭離說:“我們不妨暫且放下仇恨……”
“你我有仇?”淵後疑惑道。
“難道沒有?”蕭離聲音冰冷:“難道淵月的死與你無關。”
“那我明白了,你是想殺了淵月的母親,替淵月報仇?”淵後笑道:“蕭離,我們本無仇怨,是你硬摻和到天都,才使得我女兒喪命。若你真的喜愛她,為什麼要和她母親作對,把她夾在中間,左右不得?若說有仇,是我和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