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奢狸忍不住了,說:“就這麼三張椅子,我妹妹花惜坐哪裡?”
昭妃說:“不是我說,你怎麼讓涼王納了這樣一個妃子,進門之前就該查清了身世,你願意和這樣的女人做姐妹。還有勳王妃,世子妃的身份何等尊貴,我聽說也是涼王硬辦了這事兒。”
勳王妃勉強一笑,沒有說話。金奢狸說:“涼王的脾氣,誰也攔不住。他在涼州,誰敢管他。所以性子越來越橫,不然也不會在宮門口那麼不知輕重。”
昭妃說:“是呀,天高皇帝遠,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忘了尊卑,大小。”
金奢狸笑著說:“是呀,她們兩人在外面站了半天了,要懂得規矩也該懂了,皇妃就饒了她們吧。”
昭妃訝異道:“這哪是規矩的問題,是她們那種骯髒的女人,怎能和我們坐在一起。”
金奢狸收起笑容:“皇妃,你說的骯髒女人,一個是當今涼王側妃。我若死了,她便是正主的涼王妃。另一個女人是勳王世子妃,明日世子承爵,便是勳王妃。”
昭妃眯起眼睛,自她入宮以來,生下青蘿公主,便再沒有人敢這樣和她說話。
蕭離和厲王來的時候,還未進院子就遇到了青蘿。
青蘿攔住蕭離,說:“嫂子和母妃吵起來了,我派人去叫你,你怎麼才來呀。”
蕭離說:“哪個嫂子?”
“我最怕的那個。”
“阿狸?”蕭離說:“怎麼可能?”
等他進了院子的時候,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花惜和南風站在院子裡,雙手垂著,雙眼空洞而無神,看著地面就像是看著很遙遠的天堂。地上擺著杯子,碟子,盤子。皇宮裡的廚子,做出的飯菜是他見也沒有見過的。
厲王拍一下蕭離肩膀,意味深長的說:“老四,男人要學會忍。尤其是在這個地方,你最好忘了自己是個人。”
蕭離也不說話,徑直走到花惜身邊。握住她肩膀,花惜像被電了似的全身顫了一下。抬頭看到是他,那空洞的眼神立刻泛起兩點光。
蕭離抓兩下肩膀,說:“不要怕!”然後蹲下身子,面前三十幾個盤子,每一道菜都是他未見過的。
蕭離說:“這什麼意思,餵狗呢?”
蕭離捏起一塊看不出是什麼的玩意放進嘴裡,嚼了才知道是牛肉。心想:真他媽的費事,牛肉就該做成牛肉的樣子。就像人,站著躺著跪著,都要有個人的樣子。
厲王也走過來,說:“我方才就已經告訴你了,在這個地方你最好不要記得自己是個人。”
蕭離說:“你是厲王,我是涼王,這難道不是蠻尊貴的身份麼?”
厲王笑道:“老四呀,皇帝才是最尊貴的。皇帝的狗,也比你我尊貴,更何況是皇帝的女人。”
青蘿說:“三哥,你這話好難聽。”
厲王說:“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插嘴。趕緊走,等下你母妃出來看到了,你就慘了。”青蘿當真怕的很,一溜煙跑個沒影。
蕭離說:“我餓了,正好吃點。你呢?”
厲王說:“我是無所謂的,像我這種戰場廝殺百死餘生的人,像人一樣的活還是像狗一樣的活,只要是活著,就沒有區別。”於是席地而坐,拿起筷子就吃,還說:“宮裡的廚子,和第一樓有的一比。”
蕭離笑一下,對南後說:“你也坐下來吃。”
南後雙膝跪地,又是改不掉的習慣,花惜半坐在地上斜倚著他。
只有兩副筷子,花惜說:“用手吃呀?”
蕭離喊:“有喘氣的來一個。”
厲王輕聲說:“老四,我知道你年輕,心火也大,但做事嘛,記著適可而止這四個字。”
蕭離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