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芊前幾天有些累了,這一次楚一清也就沒有讓她跟著來,留下她在府裡照應厲煌與阿寶,自己則帶著瑩潤跟十五回來,因為是一個人回來的,所以也沒有打算多在宅院裡待。
上河,除了上家村這一段整修出來,有攔河壩之外,別的河段都淤塞的厲害,尤其是前方楊家村那一帶,據說前年又決了口子,村裡又沒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好的良田淹了,等洪水退後,村裡邊的年輕後生上山上採了幾塊石頭堵在了河邊上。
楚一清帶著瑩潤沿著河堤一路走過來,就見有不少崩塌的房屋,只是卻沒有人維修,找幾個人問了才知道,這兩年楊家村總髮大水,許多村民待不住了,有的搬到了別的村子,有的將房子修在了遠離河邊的村子後,這一路問下來,都沒有人相信朝廷能修河道。
“這位婦人,看你不像是咱們這邊的人,您是不知道,俺在楚寒住了六十年了,恍然記得少不更事的時候,這鎮子東頭挖過河道,再以後就沒人動過了,更別說咱們這裡離著鎮子遠,那歷任的鎮府老爺都沒有下來過,誰管咱們死活?要說就是咱們沒福氣,沒有像那東邊的上家村似的,攤上一位楚姑娘,人家也不用朝廷出錢,自己就將堤壩修了,旱澇都能保收!”其中一位在河邊洗家把什的老人嘆口氣道。
楚一清笑道:“楚姑娘一人之力,只能保一個村子,再怎麼說,你們都是朝廷的百姓,楚寒幾十年來,河道都沒有整修過,如果大家聯名上書懇請朝廷撥款修河道,說不定會有用!”
那老人嘆口氣道:“這位婦人,你說這話當真是無知,求朝廷還不如去求上家村的楚姑娘,那朝廷是啥,你問問這無名鎮的人,恐怕除了那拿俸祿的衙門中人,別人誰知道朝廷是啥?”
楚一清低笑道:“那楚姑娘再有本事,也不是朝廷,有些事情,憑她一己之力也難為!”
那老人似乎有些生氣,大聲道:“這位婦人,看你是女人,小老兒不與你一般見識,只是這話你可千萬不要再說,否則自己招惹上禍事,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咱們這無名鎮,你去打聽打聽,有幾個人沒有受過那楚姑娘恩惠的?這地裡的糧食,都是人家楚姑娘家的好種子,還有這菜,都是從楚姑娘那裡傳過來的,咱們這楊家村,是經常發洪災,可是如今託楚姑娘的福氣,這一年的收成緊巴節省著也能吃兩年,有一年發洪災,咱們也餓不死!”
楚一清聽了這些倒有些汗顏,無名鎮的這些地用她的種子是沒錯,可是也不是白用,如今無名鎮的地,有八成是她的,她每年都要收租子,自然也想辦法保證百姓的收成,否則租子哪裡來?
那老人說完了,也就起身,氣呼呼的走遠了。
瑩潤忍不住說道:“這老頭,脾氣還死倔呢!他就不知道,就算小姐有心修這河道,也要朝廷出面才行,不然的話,那朝廷當真以為小姐籠絡民心,誠心要造反呢!”
楚一清淡淡的擺擺手,示意瑩潤不要說了,沿著河道繼續向下走,一日的功夫,大約瞧了五六十里河道,看的太陽要下山了,兩人這才趁著天黑,施展了輕功回去了上家村。
金玉早就包好了蝦子餛飩等著楚一清了,見楚一清與瑩潤回來,也就趕緊招呼梨子將餛燉下鍋,又端出醬豆腐、辣白菜、炒蝦醬和辣椒油出來。
“你說你回來,也不將阿寶帶回來!”皇甫老太這兩天一直在唸誦阿寶,老是責怪楚一清將阿寶留在了鎮子裡。
“這次回來一來是為了麥香的事情,二來是想檢視一下這河道,再加上阿寶如今大了,有自己的主意,整日裡忙個不停,我也叫不回來!”楚一清說著,就順手將皇甫老太手裡的盼兒抱過來,放在自己膝上。
盼兒似乎跟楚一清格外的有緣,雖然沒有見幾次,卻似乎很是親熱,回身抱住楚一清的脖子,瞪著一雙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