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走遠,這才揚了馬鞭,往山中走。
冷風陣陣,賀嚴修將搭在馬背上的披風重新披在自己的身上。
因為披風被蘇玉錦穿過的緣故,沾染了淡淡的脂粉香氣和濃郁的藥香味兒。
就彷彿,蘇玉錦還在馬背上一般。
賀嚴修深吸了口氣,甩了手中的鞭子,「駕!」
大抵因為過於疲累,即便馬車十分顛簸,蘇玉錦在路上時竟睡熟過去,待到了府衙後院時,被艾草喚了好幾聲後才睜眼了眼睛。
「婢子已經讓人收拾好了床鋪,姑娘還是回屋子裡頭睡吧,也能舒服一些。」
馬車雖然寬敞,到底沒有床上舒服。
蘇玉錦點了頭,打了個哈欠後,扶了艾草的手從馬車上下來。
時值傍晚,冷意十足,蘇玉錦剛一出暖意融融的馬車,被迎面而來的寒意撲的再次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阿嚏!」
這次,比剛出山時,在賀嚴修馬背時打的那個噴嚏還要響亮。
且打了噴嚏之後,蘇玉錦便覺得自己鼻子有些不透氣。
看來是真的著涼了。
蘇玉錦伸手抱住了自己的胳膊,跟著艾草快步往裡面走,等到屋子裡頭,喝上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抱上暖呼呼的湯婆子,蓋上軟綿綿的錦被,舒舒服服地躺下。
這一覺,蘇玉錦從傍晚睡到了第二日的日上三竿。
待起來時,艾草已是著人準備好了飯食。
清粥小菜,配上蔥油餅,肚子空空的蘇玉錦吃的心滿意足。
吃後,艾草端了一碗藥過來,「姑娘,這會子剛剛溫,快喝吧。」
「這是……」
蘇玉錦接了碗過來,看著碗中黑乎乎的藥汁,下意識去嗅了嗅,「治風寒的藥?誰開的?」
「昨日姑娘回來後,興安便去請了郎中過來,說是二爺吩咐的,還說二爺說了,醫者不能自醫,姑娘既是著了涼,還是要好好治一下。」
艾草回答,「當時姑娘睡著,郎中便給姑娘診了脈,說姑娘並無大礙,只是有些受涼,是寒風侵體所致,寫了個方子,說照方吃上兩日即可。」
「既是二爺吩咐下來的,婢子不敢怠慢,著人去抓了藥回來,今兒個一早熬煮好給姑娘端了來。」
蘇玉錦耷拉了一下眼皮。
二爺是個細心的,也是個極為體恤底下人的好主子。
蘇玉錦覺得心中暖意融融,又嚐了一口湯藥,大致分辨了一下這藥中用的都是何種藥材,覺得並無不妥後才將藥喝了個乾淨。
湯藥極苦,蘇玉錦一口氣喝完,忙尋了蜜餞含在口中壓著。
等蘇玉錦覺得口中的苦味盡數消散,陳氏和康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