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退。」大巫師欠了欠身,被人扶著,走下了城牆,回到自己的住所。
到了房中,吩咐身邊的人將門窗關緊,大巫師這才伸手將面具摘了下來。
臉上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傷痕,以至於整張臉已是到了令人無法直視的地步。
大巫師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疤,端起了桌子上的茶水。
「主子。」小廝走到跟前,開啟那裝著藥膏的罐子,「小的為您擦藥。」
「不必了。」大巫師抬手,「這傷疤已是這麼久了,若是這些藥膏管用,早就有了效果,又怎會成了這副模樣?」
「其實留著這傷疤也好,日日看到,觸碰到時,也能知曉這傷疤的來由,讓將一些事記得更加清楚。」
他現在都忘不掉當時天旋地轉,石頭紛紛落下的情景。
那些鋒利的石塊落在他的身上、臉上,疼痛陣陣襲來,鮮血更是染了滿身。
他當時被亂石埋葬時,整個人都陷入了絕望。
好在,他被救了出來,保住了一條性命。
但也僅僅是保住了一條性命。
他什麼都沒有了。
護著他的母妃,所謂的兄弟情義,以及尊崇的位份。
就為了這所謂的儲君之位,有的人處心積慮,暗中陷害他,而有的人,面上一副好大哥的模樣,到了緊急關頭卻也對他置之不理。
唯獨皇叔還惦記著他,甚至在後來幫他偽裝逃出那個牢籠。
但皇叔現在也已經不在人世……
他恨。
恨得牙根癢癢。
更是發誓,要將那些個曾經陷害他,背叛他,蔑視他的所有人,全都都推下地獄!
他要讓所有他憎恨的人盡數都得到應有的懲罰!
大巫師想到這裡時,心中氣血上湧,胸口更是起伏不定,以至於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
當年因為皇陵坍塌之事,他被埋在其中,肋骨盡數斷裂。
其中一根肋骨戳到了肺部,碎石傷及了氣管,以至於他現如今還時常有氣短咳嗽的病症。
「主子。」小廝急忙端上溫熱的水。
大巫師將水喝下了大半杯,這才覺得舒服許多,待氣息平定後,這才張口,「去將我一直鎖著的那個匣子拿了出來。」
「是。」小廝開啟床下的暗格,從中拿出一個朱漆木匣。
木匣有一尺來長,半尺見寬,拿起來十分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