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
“承恩侯府如今也起來了。”鬱辰忽道。
“邊商府第!”霍霜冷笑道:“上個朝都要人人側目!你見過承恩侯世子是個什麼德行嗎?”
仔細看了看鬱辰,霍霜輕聲問:“令祖如今已是國公,令父又倒了軍前,聽說貴府子弟也多有在南方任職的,等平湘之戰結束,想來貴府的榮耀要盛極了……鬱兄想過皇上要怎生犒賞貴府嗎?”
鬱辰愣了愣,思量半晌,悚然而驚。
平叛是大功,非重賞不足以酬勞。然而要怎麼賞呢?玳國公世子本就是將來的國公,還能怎麼加恩?還有那麼多鬱家子弟,難不成都要高官厚祿?軍中高官都姓鬱,皇上便是捨得,怕也是不放心的。
“看來,敝府倒是清閒一兩代才是好事?”鬱辰頹然道。
回憶起自因鬱楊事被參後,玳國公有時便勸自己不要太看重兵事。原來那時祖父便有攔著自己出頭的意思了。
為什麼祖父不直接同自己說呢?鬱辰恍惚想,隨即嘆息,祖父知道我看重什麼,自然是不忍心的。
鬱辰是玳國公一手教匯出來的,打小就告訴孫子要為家族爭功,要勇於任事,將鬱辰教的****想著趕赴疆場,殺敵立功,如今反要改口告訴孫兒不成啊,你日後得守拙……任誰也說不出口!
“若非與鬱兄交好,在下不會多話的。只是鬱兄****行走東宮,如今這樣子教人見了不好。”霍霜深意道:“咱們做臣子的,最忌諱的就是給皇上出難題——無論有意無意。”
沈慄出門一向是輕車簡從。禮賢侯府的世僕大多是當年軍中跟隨來的,因此家生子們也都會兩下子,爬得上馬背。他又沒有家眷拖累,只聽妻子安排帶了香梔和一個叫甜杏的半大丫頭伺候。連丫頭帶行裝,兩輛馬車便裝下。多米與飛白兩個長隨領著幾個個僕人。還有一個來路可疑的童辭。
童辭自半年前賴在沈慄手下,做了個賬房先生。別說,這人還真有些才能。將往來賬目清算的明白,甚至還揪出了兩個蛀蟲,做起生意來也是一把好手,頗展了些手段。固然知道此人來的蹊蹺,掌櫃的還是忍不住在沈慄面前為他讚了一聲好。
教人盯了半年,這人倒也安生,因自覺形容可怖,除非必要,童辭便自己安靜地待著,也不特意與人結交,連出門都很少。
唯有聽到沈慄要遠行時,童辭忽然跑來自薦,言說大人到了那難免要處理些賬目問題,帶個自己人總是必要的云云。況本人這些年也曾南來北往,齡州也去過,知道些當地風物,勢力人情,總之是要跟著。
沈慄笑問:“你覺著本官會信你這番言辭嗎?”
童辭坦然道:“鄙人自知來的蹊蹺,大人一定要防著我。然而鄙人可以保證,絕不會做於大人有害的事。鄙人在大人手下也當了半年的差,不敢自傲,卻也敢說自己並非庸才,大人何不一用?”
沈慄幽幽道:“你不是家僕,我若不允,想你還要自己偷偷跟上。罷了,你非要賴著也可以,不過,你該知道本官不是什麼‘仁德’的,若被我發現有任何不妥之處,可要小心性命。”
飛白總看著童辭不順眼,見他躲在車中眯著,驅馬趕上沈慄:“少爺,這人……您還真答應帶著他?”
沈慄晃了晃馬鞭,笑道:“原覺著他可能是朝廷派來‘參觀’咱們家的緇衣衛,後覺著這也太‘光明正大’了些,看來多半不是的。此人非賴上來,多半是有所求的,若拒了他,反怕他躲在暗處生事,不如索性就留在眼前。”
飛白道:“少爺放心,奴才一定把人看好了!”
他們一行人走得快,出了城門,正巧趕上於枕的行程。
於枕是李意一系的,見了沈慄倒也客氣。此次任事以他為首,固然有被委以重任的榮耀,也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