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寧整了整自己的衣領,沒搭理他。剛剛被提起來的時候他後脖子都勒得慌,這會兒不得不先揉一揉。更何況他肚子裡罵人的話實在不多,剛剛的兩句基本是終極武器了。
徐稷的臉色稍緩,示意婦人跟他到另一間房間裡。
客廳裡頓時安靜下來,路鶴寧站在那裡,只聽到了&ldo;你在哪兒&rdo;以及一個戾氣很重的&ldo;滾&rdo;字,後面的內容便都模糊了,也聽不出是跟誰說話。他閒著沒事,便打量這房子,不大的二居室,採光倒是不錯,看戶型應該是雙南臥,全明戶型,比他和遊辰租的那個好多了。就是客廳佈置的很簡單,只一個白色的皮沙發和個玻璃茶几,旁邊有個胡桃木色的五斗櫃,做舊的樣式,上面擺著件風格很不搭的骨瓷藝術品。
路鶴寧沉寂多年的強迫症幾乎要犯了,這客廳的沙發皮質不錯,茶几的玻璃工藝也很高,五斗櫃的木頭應該是真實木,甚至連那個擺件都有著藝術品的靈氣……但是這些東西,哪個跟哪個都不配套,他租的地方還整了個簡約風,破布爛條的都力求同一色系,這一家裡簡直是大雜燴。
大雜燴的內容不多,大略掃一眼,主人翁就出來了。
徐稷已經穿上了件白色襯衫,沒係扣子,隨便的套在了黑色的工字背心外面。頭髮也依舊濕噠噠的。他把掛脖子上的毛巾隨手扔到沙發上,走過來低頭看路鶴寧,發梢的水滴也啪嗒一下,落到了路鶴寧的腳上。
路鶴寧嫌棄地往後退了一步。
徐稷看著他問:&ldo;那天你怎麼自己走了?我就出門有點急事,打電話到酒店的時候,酒店就說你退房了。&rdo;
路鶴寧怔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他在說白嫖的事情。不過這口氣,說的跟他還會回去的似的。
路鶴寧撇撇嘴沒吱聲,果然聽徐稷繼續道:&ldo;我那天有點急事,天還沒亮四點就走了,後來忙完才想起你來,讓酒店告訴你一聲在那等著我一起吃飯,結果酒店說你先走了。&rdo;
他語氣自然,神情也看不出真假。
路鶴寧狐疑地盯著他看了半天,正猶豫可信度有多少的時候,忽又想到這事過去也有四五天了,怎麼那天沒給成,後面幾天也沒動靜?自己走了又不是找不到夜總會,恐怕又是糊弄人的招數。
路鶴寧想透了,又覺得好笑,真是難為這幫騙子,竟然到現在都堅持自己的高富帥人設不動搖。
他心裡想著,臉色上就帶了一點鄙夷,徐稷一直等著他說話,見狀問道:&ldo;怎麼,你還不信我?&rdo;
路鶴寧心想信你大爺,嘴上卻道:&ldo;信啊,怎麼不信。&rdo;
徐稷看著他一笑。
路鶴寧又抬臉真摯地看著他,伸手道:&ldo;不如你先把錢給付了吧?&rdo;
徐稷一頓,&ldo;我身上沒現錢&rdo;
&ldo;哈?&rdo;
&ldo;我跟你下去取去。&rdo;徐稷說話間真整了下襯衣,邊係扣子邊走進了房間裡,一會兒手裡拿了件外套出來。
剛剛的婦人也跟著往外走,有些埋怨道:&ldo;你這才回來一會兒,這就走啊?&rdo;
徐稷嗯了一聲。
婦人又看了路鶴寧一眼,依舊問徐稷:&ldo;這人是你認識?你怎麼還欠錢了?&rdo;
徐稷伸手從兜裡拿出來鑰匙,丟到茶几上,砸出了一聲清脆的動靜,他有些不耐煩,不過依舊坦白道:&ldo;這人就是金沙的,要不然王老頭怎麼能讓他給你送東西過來。&rdo;
婦人做恍然大悟狀。
徐稷又揉了揉眉心,叮囑道:&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