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只怕說不好。”
胤禛卻笑道:“這倒無妨,你便說說好了,左右這裡也沒外人。”
“佟中堂所說和議,臣弟以為有必要,現下我們無力再出兵,派人和談也可拖延些時日,只是和談同時,還要做兩件事。一是派人去見察罕丹津以及其他不與羅卜藏丹津同流合汙的部落首領,趁機拉攏過來,二是就近集結兵力,等待時機。”
他說罷,其餘幾人都點了點頭。
“就這麼辦吧,以如今情勢來看,也惟有如此了。”胤禛輕輕叩著桌面,“西北大軍群龍無首,需得派個人過去坐鎮,順道辦理集結陝甘兵力的事宜,依你們看,派誰去好?”
十三道:“川陝總督年羹堯熟稔軍事,倒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他剛說完,就看見胤禩在朝他使眼色,心知必然又有什麼自己不清楚內情,但話已出口,要再收回去,卻也來不及了。
年羹堯是胤禛在潛邸時的一員大將,兵權在握,坐鎮一方,若是胤禛想用他,剛才便不會問出那樣的問題,而是直接指派給年羹堯。先前胤禩看到年羹堯跪在胤禛府裡大半天,知道兩人關係已不如從前那般和諧無間,以胤禛的性子,只怕現在還是看在如今西北不寧的份上,才沒去動他。
胤禩一邊想著,一邊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手背上的傷口。
剛才在烏雅氏那裡沒有覺得如何,現下也不知是站得久了,還是沒有上藥,那傷口有些發起癢來。
胤禛雖在聽著十三說話,注意力卻一直沒落下這邊,胤禩的動作立時被他察覺,定睛一看,雙眼不由微微眯起。
“十三,朕記得你早年,對練兵也頗感興趣的吧?”胤禛冷不防提起這茬。
十三一愣,苦笑道:“臣弟在……足不出戶,這十年下來,只怕什麼都生疏了。”
“生疏了,可以學,年羹堯負責排程陝甘兵力,你也可去從旁督戰,再者延信那邊,十四回來之後,沒個人坐鎮,朕也不放心。”
十三聽出這弦外之音,眼睛不由一亮,他內心深處,自然十分渴望有朝一日能夠馳騁沙場,但自從十年前被康熙軟禁之後,他就慢慢地死了這條心,只是不曾料想,自己還有峰迴路轉,柳暗花明的一天。
胤禛見他表情,不由笑了起來:“怎麼,敢不敢接?”
十三被他這一看,湮滅許久的豪情忽然又湧了上來,拱了拱手,聲音鏗鏘落地。
“臣弟領旨!”
胤禛滿意頷首,又交代了西北的一些事宜,指定派去議和的人,便讓眾人散了。
“胤禩,你先留下。”
幾人退至門口,卻聽見胤禛出聲,胤禩頓了腳步。
“皇上?”
“你過來。”
屋裡就剩兩人,胤禛也不客氣,盯著他道:“把手抬起來。”
胤禩莫名所以,抬起左手。
“不是這隻手!”胤禛惡狠狠道,將他另一隻手抓過來,動作看似兇狠,實則輕柔。
“怎麼弄的?”
他指的是胤禩手背上的傷痕。上面的血跡已經凝結了,看上去有些猙獰,但被馬蹄袖覆著,若不抬手,壓根看不到。
“不小心劃到的。”他不提,胤禩倒忘了這茬,方才匆匆就來了,也顧不上去太醫院上藥。
胤禛根本不信:“早上進宮的時候還沒見著。”
胤禛無可奈何地笑道:“小傷口而已,不妨事的。”
“是在永和宮弄傷的?那會朕跟太后吵了一架先走,你沒跟上,想必是留下來勸太后,”胤禛也不理他,兀自道:“是太后弄傷你的?”
“不是,四哥,您就別瞎猜了。”胤禩想抽回手,卻被那人緊緊握著。
“你不說我也知道。”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