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看水彧,而此時水彧已如風一般移到了門外。
“大哥——”水影抬起頭來,“你可不許偏向表姐!”
水彧回過頭來,淡淡笑道:“方才我什麼也沒有說,不信,你問爹和杉弟。”
水雲天和水杉相視一笑,齊聲道:“彧兒(大哥)什麼也沒有說。”
水彧聳了聳肩,便出門去了。
“都咱們家所有的人都向著表姐。”水影不服氣地哼了一聲。
方才得水彧指點,鍾離冰茅塞頓開,不假思索便起手落子。這一招是個兵行險招,看似是自斷退路,實則是絕處逢生,不但是一子解雙徵,更是逆轉了局勢,頃刻之間頹勢便成了勝勢。
水影吃了一驚,忙想著應付,幾度欲伸手落子,卻幾度猶豫著收了回來。最後,她搖了搖頭,起身道:“表姐這一子下得甚是高明,影兒甘拜下風。”說著,她轉身對水雲天道:“爹,女兒輸了,你可莫怪女兒給你丟人了。”
鍾離冰煞有介事道:“影妹,承讓了。”
水雲天笑道:“影兒倒也不必介懷,這一步原是你大哥走得精妙,所以,倒也算不得你輸給了阿逆,自然也算不得我輸給了你姑丈。你們兩個,過幾年再比過吧。”
鍾離冰推開棋盒跑到水雲天身畔道:“舅舅和杉表哥現下何必又說破呢,真是……”
水雲天彈了一下鍾離冰的額頭,“你呀,我若不說破,豈非就輸給你父親了?”
鍾離冰靠在水雲天的肩頭道:“舅舅,您又何必非要與我爹爭個高下呢?我爹他比您年長,還不是要尊您為兄長。再說,您看您博覽群書,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我爹若是引經據典不過就是來來回回一本《史記》麼。還有您的書法,頗有大家之風範,幾乎可冠絕京城,我爹不過就是他腰牌上那個‘風’字寫得極好,其他的,也就是那樣罷了。便是他的棋藝勝過您,我也總是下不過影妹的,再說,我爹的棋藝勝過您又能如何呢,他終究不過整日舞刀弄劍,又怎及得上您運籌帷幄呢?”
“我跟你父親爭?阿逆,你是如此聰慧,也總該看得清是誰與誰爭吧。明明是你父親拐走了我的妹妹,他們成婚也未曾來拜會我,只是修書一封便雲遊四海去了。自十八年前我跟若兒一別,再相見的時候,你都已經這般大了。”說著,水雲天抬手略略比劃。
鍾離冰吐了吐舌頭。似乎事情的確是如此,聽父親和母親講述的也是這般,自母親十八年前離開以後,再回到京城便已是十四年前了,那時候她已經兩歲了。在鍾離冰的印象中,父親和舅舅已經這樣明裡暗裡較勁了十幾年,卻一直都是不分伯仲,各有千秋。不過二人之間的感情倒是一直都如親兄弟一般,未曾有任何嫌隙。不,卻還不知她出生之前,父親和舅舅曾這般較勁過。其實很多事都是鍾離冰出生前的故事,比如,她並不知道當年舅舅是如何疼愛母親,亦不知道舅母吃了母親多少年的醋。
“你呀……”水雲天又拍了拍鍾離冰的頭,“若兒的滿腹詩書你是沒學得幾分,不過她的伶牙俐齒,你倒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水影也上前來,伏在水雲天身畔,抬眼瞧著鍾離冰道:“方才大哥到底是如何指點表姐的?”
水杉淺笑道:“方才大哥對錶妹說了一個‘鎮’字。”
鎮是一方的棋子行在另一方向中腹關起的位置,這手棋叫“鎮”。“鎮”是阻擋對方向中央發展,攻擊對方薄棋,削減對方的勢力的重要手段。方才鍾離冰身陷迷局,只顧補救,一直被水影牽著鼻子走,殊不知這破解之道就在迷局之中,只要足夠大膽,便可絕處逢生了。水彧這隨意掃了一眼,便看出其中玄機,著實是不簡單。
水彰道:“原來大哥是這般偏向表姐的。”
“唉……”水雲天嘆道,“彧兒這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