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家裡。”
方蕩此時正在蒺藜缸中磨皮,不過現在換了一口缸,這口缸要小很多,最多隻能容納兩個人,被架在鐵架子上,下面生著火,熊熊燃燒,使得蒺藜缸中的蒺藜被燒得滾燙,尖端微微發紅,方蕩現在就在這樣的缸中磨礪皮肉。
這是磨皮速成之法,不過付出的痛苦是正常磨皮的十倍,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關鍵在於,沒有幾個人能在這樣的缸中支援下來,一個不好,就不是磨皮了,是要命。
方蕩現在每天都要在這口缸中呆上三個時辰,這已經是極限了。
方蕩聽到鄭守的叫聲,從缸中冒頭鑽出來,隨著他一起鑽出來的,還有洶湧的火星,看上去就像是燃燒的木炭被錘子砸中一樣。
此時的方蕩一身漆黑的焦皮,冒著陣陣濃煙。
敢這麼磨皮的人非常少。
方蕩現在渾身上下猶如披了一層甲冑,堅硬得如同犀牛皮一樣,雖然還比不上憨牛的厚皮,但也差不了多少了,並且他的厚皮灼燙無比,這一點,連憨牛都比不上。
方蕩知道今天是早管事的兒子早到離家前往京都科考的日子,大部分人都會去早管事家中給早管事的兒子送行。
鴿子站得遠遠的猛的一盆涼水朝著方蕩兜頭潑下來,方蕩哎呦一聲慘叫,渾身上下的皮肉都綻裂開來,漆黑的焦皮之下是鮮紅的血肉,猶如四處流溢的岩漿一般。
鴿子嘿嘿淫笑不止,這算是報仇。
說實話鴿子打心眼裡佩服方蕩,以這種古法來磨皮,他光看看都要嚇尿了,殺了他他都不敢嘗試。
但佩服歸佩服,並不妨礙他找機會報仇,況且這炸皮之法也確實是加速磨皮的一種方式。
方蕩渾身僵硬的嗷嗷嗷叫喚幾聲後,便再不出聲,看得鴿子唉唉嘆息,自己遠遠比不了方蕩,以後還是得乖乖的做小弟啊。
第二十四章 還匾
“我叫蔫壞!”方蕩現在也不說自己叫做好運了,直接改名叫做蔫壞了,或許是因為他被鄭守他們叫習慣了,所以脫口而出,畢竟在整個公主府中,除了靖公主外,沒有人叫他好運。
王火皺了皺眉,這是什麼爛名字?不過看了眼地上翻滾折騰的奪命雙腳,王火覺得這個名字起的一點都沒錯,這個壞小子確實蔫壞兒。
王火是二王子的人,二王子手下能人輩出,遠遠不是四王子能夠比較的,王火要想出人頭地,就必須表現出自己的價值來。
現在,就是他證明自己有資格得到更多的玉貝石的時候了,他要毫不留情並且要極端殘忍的殺掉方蕩,這是二王子的命令,公主府打殘了四王子兩名侍衛,事情已經鬧大,他們虐殺個公主府的人,也沒什麼大不了。
王火嘴中吐出淡淡的猩紅色霧氣,第三步正要邁出,大門臺階上陡然傳來血液如雷奔吼的聲響,緊接著這聲音嘎然收止,取而代之的是鐵器相互敲擊般的聲音,清脆錚鳴。
這聲音一下就吸引了王火的目光。
靖公主竟然在這個時候,突破淬血境界,正式步入鑄骨階段,那鐵器敲擊般的聲音,就是叩骨之音。
靖公主雙目微微眯起,眼中神色不善。
王火感覺到一種強大的精神鎖定了他,渾身上下猶如針刺一般,似乎只要他王火再往前踏出一步,靖公主就會親自出手殺了他王火。
王火身形凝在那裡,抬起的腳怎麼都無法落下。
此時轎子之中二王子臉上露出無趣的神情來,撇了撇嘴,唇角輕動。
轎子外面的王火如蒙大赦,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他本就不是靖公主的對手,並且他投靠二王子已經夠不要臉了,要是再和老主人動手,簡直無異於禽獸了,若是能勝也就罷了,即丟了人又打不贏,他的作用在二王子眼中、將貶得一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