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了一聲,給太夫人腋腋錦被,這才走了出來。
抬頭望望天,人這一生總會受些委屈,大的小的,怒極拼命的,長吁短嘆的,當時恨不得當場了結清楚,恩斷義絕。人在氣頭上,總會做些失去理智的事情,可是一旦過了這個坎,再回頭看看,卻又覺得都是一家人,做什麼斤斤計較,吃些虧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吃虧能換來全家樂,有時也是值得的。
至少現在梓錦沒有跟杜曼秋繼續較真的心態了,但是長公主跟杜曼秋之間的恩怨究竟如何了斷,這個梓錦卻不能越疽代皰。
至少有一點梓錦現在很確定,葉家現在很團結,危險面前,最忌諱窩裡鬥。就是太夫人不說,梓錦也會看在葉錦葉繁兄弟的面子上,不會跟杜曼秋死磕。
一步步的回到了安園,葉溟軒正在等著梓錦,手裡抱著擎哥兒,父子二人玩得正開心。梓錦斜倚著門口,聽著他們的笑聲,只希望此時便是天長地久。
“回來了?”葉溟軒抬眼看著梓錦柔聲問道,將擎哥兒遞給奶孃大步的朝著梓錦走過來。
幾個丫頭跟奶孃躬身行禮退了下去,梓錦將手交給葉溟軒任由他將自己拽了進去。低聲說了太夫人的話,葉溟軒聽完,看著梓錦就問道:“你生氣了?”
梓錦搖搖頭,打起精神來,昂著頭,一挑眉,錚錚的說道:“沒有,我哪有那麼小心眼。我的小心眼都是針對我的敵人的,對於我的戰友我還是很寬容的。”
葉溟軒沒忍住笑了出來,伸手揉揉梓錦的頭,道:“主要是你的名聲太響了,凡是跟你作對的人都被你整的十分悽慘。祖母也是怕了,這才探你的口風。你莫生氣,杜曼秋畢竟是爹爹恩人的女兒,祖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梓錦倒是覺得葉溟軒的心才真是寬闊,忍不住的問道:“你就真的能放下,畢竟杜曼秋欺負的可是你的親孃。我好歹還是個兒媳,體會沒你那麼深。”
聽到梓錦這麼問,葉溟軒的神色也難得一本正經起來,對視著梓錦的眸子,“我自然是怨恨的,沒有誰能看著自己的母親受欺負。只是……小丫頭,杜曼秋要真是壞到骨頭裡的人,要是葉錦葉繁真的是心腸歹毒的人,我當然不會收手。只是事情沒那麼糟,更何況感情的事情最是難分是非對錯不是嗎?”
梓錦默然,正是如此。想了想說道:“他們之間的事情讓他們自己解決去,母親現在已經休了父親,這以後還有得熱鬧瞧呢。”
“你個小壞蛋,居然敢瞧長輩的笑話。”
“我倒不是看笑話,而是這個笑話已經開始了,想躲也沒地躲了。”
“……”
葉溟軒默然,無奈的瞪了梓錦一眼,看著梓錦的心情好了起來,心裡也才鬆了口氣。梓錦對於感情最是苛刻,尤其是腳踏兩隻船的人,像他老爹這樣的,梓錦心裡是最看不起的,但是那畢竟是他爹,葉溟軒還真怕梓錦一怒之下做出什麼事情來。現在瞧著梓錦的表情才安下心來,想著幸好不管是自己孃親還是杜曼秋都不是梓錦這樣的性子,不然的話著侯府還真被掀翻了天。
“還有件事情,咱們要提前準備準備。”葉溟軒談起了正事,神色就嚴肅多了。
梓錦一怔,不由得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底冊我今天細細的瞅瞅,昨天太忙了都沒來得及看。中秋節快到了,咱們也得抓緊了。”說著說著梓錦就嘆口氣,事情一堆一堆的,好像總也沒個盡頭,讓人不由得心煩意亂。
“不是底冊的事情,而是……萬一祖母……家裡有做官的可是要服斬衰丁憂三年。”葉溟軒緩緩的說道。
梓錦心裡咯噔一聲,把這茬給忘了,現在正是緊要關頭,萬一要是太夫人仙逝,從平北侯到葉溟軒兄弟都是要服最重的孝,在家丁憂三年。丁憂期間沒有官職,沒有權利,拿什麼跟樂王等人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