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間梓錦又睡了過去,渾身疲憊得沒有一點點的力氣,睡夢中仿若看到了自己拿起磚頭用力拍向了小小的羅玦的頭上,鮮血瞬間流了下來,小羅玦哭的稀里嘩啦,梓錦被爹爹打板子,老太太怒氣衝衝的護著自己,指著姚老爹罵道:“你個沒出息的,就知道打自家人,你也不問問錦丫頭為什麼就打人。國公府怎麼了?國公府的姑娘就能欺負錦丫頭了?”
周圍站著很多的人,梓錦看的模模糊糊,就見又一個小人跳了出來,身量不高,卻又板著身子看著姚老爹說道:“古有聖訓,見人之過易,見己之過難。爹爹見五妹妹性烈如火惹是生非,聞之怒火上湧要行家法,事有恩怨對錯,罰則心服口服。還請父親查明真相,再動手不遲。”
說話鏗鏘有力,行事一板一眼,不是最最親愛的姚大哥是誰?便是在夢中梓錦也笑的香甜。
“姚叔,小丫頭又沒做錯,你做什麼打她?你打她不如先打我吧。”就有人擋在了自己前面,這聲音分明就是那個掀帳子的小男孩,看那眉眼正是縮小版的葉溟軒。梓錦又樂了,這麼小就知道護著媳婦了,不錯,加分。
吳姨娘在一旁捏著帕子,不敢出聲,只是用含淚帶泣的小眼神盯著姚謙,那叫一個美人淚動心扉。梓錦心裡暗道,吳姨娘長膽了啊,以前這種場合從來不出現的,更不要說用這種眼神看著姚老爹了。
莫姨娘揪著帕子,面帶譏諷,瞧著被壓在板凳上要挨家法的姚梓錦,徐徐說道:“五姑娘真是好大的膽子,那可是涼國公的掌上明珠,疼著寵著當寶貝,今兒個被你一石頭砸了血窟窿,要是不罰了你如何跟人家交代?老爺如何自處?太太真是教養的好女兒,口口聲聲對老爺說知書達理,妾今兒個可真見識了什麼叫做知書達理了。”
莫姨娘一如既往的招人厭,夢外的梓錦也握了握拳頭,恨不得給她一巴掌,這煽風點火的那叫一個讓人癲狂。
“你胡說什麼?要不是羅姑娘使壞弄壞了錦丫頭的帕子,嘴裡說話又不乾淨,錦丫頭能動手?這裡有你說話的地嗎?給我閉嘴!”海氏的脾氣依舊很壯觀,發起火來就忘記了裝柔弱,被姚老爹橫了幾眼。
姚冰姑涼瞅了一眼莫姨娘,這個時候開口了,“莫姨娘倒是把四妹妹教的極好,上次小春園的桃花會,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跟鄭大人家瑜妹妹滾成一團鬧得不可開交。”
姚梓錦看的正熱鬧,姚冰的嘴巴依舊是毒得不得了,一張口就讓人憋屈,還說在理上,反駁不得。這種拿人傷疤堵人嘴巴的事情做得最是順手了,瞧著莫姨娘那張臉白的,看的這叫一個樂呵。
七嘴八舌的一通胡攪蠻纏,話題越扯越遠,最後梓錦只是象徵性的捱了幾板子,也就難怪葉溟軒說小丫頭身子骨好著呢,幾板子哪能下不了床。
果然是能下床的,但是幾板子也是板子,屁股上還是火辣辣的。
半夢半醒間,梓錦好像有夢到了很多的場景,大都是另一個惹禍閻王般的小女孩,將姚府折騰的不得安寧,偏偏旁邊有平北侯府的三公子跟著胡鬧,又有姚老太太撐腰,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隔壁的羅家小狐狸精,整整幾個月躲著姚梓錦走,但是還是有事沒事的就跟葉溟軒蹭話,看得人那叫一個火冒三丈,於是羅小狐狸精每每會被姚梓錦揹著人的時候算計一番。
“姑娘,該起床了。”杜若的聲音隔著帳子傳來,輕輕的,柔柔的,就好像溫暖的春風拂過人的心頭。
梓錦緩緩的睜開眼睛,知道這次不是夢了,伸出自己的小胳膊一看,輕嘆一口氣,大約是七八歲的樣子,居然又活回了小時候,而且自己在這個扭曲過後的時空,好像是一個囂張的不得了的小傢伙。怎麼也想不通,姚梓錦怎麼會成了這個德行,難不成自己上輩子的抱怨被老天聽到了,真的給自己送了福利,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