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看著手裡帕子,聲音很輕,“我這一生,只希望他與治兒快快樂樂,平平安安。他們是我活下去的勇氣,是餘生的慰藉……所以有人想對他們下手,我怎麼能不氣憤?”
“我恨不得活撕了那些人!崔洛是自己作死,痛快的去了,若是他繼續在府裡瞎折騰,欺負我欺負治兒欺負宴安,我也會殺了他!”
這一番表述,盧櫟幾人都懂了。
張氏之所以以侯夫人之尊,親手做這些事,還做的這麼殘忍,是因為別人碰了她的逆鱗。
“我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是因為高誠的表現很不尋常。”張氏聲音冷厲,“五年前,我曾機緣巧合救過一個姑娘,那姑娘將死,求我替她給她家人寄些錢財。她知道我是侯夫人,擔心我嫌麻煩不答應,與我說了一些事。”
“她說她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暗樁,姐妹們少量在青樓,大部分都是伸入各層官家內宅做妾,應主子要求,在找一些圖紙。她們主子神秘厲害,有龐大背景,少有人能惹。主子鋪了一張大大的網,往官員內宅放小妾,外院放管家,控制掌握,侯府這樣的人家,早晚會被找上來……”
盧櫟聽到‘圖紙’這兩個字,心中一跳,圖紙……什麼圖紙!
他迅速與趙杼對視一眼,趙杼也雙眼微眯,眸色冷厲,顯然與他想到一起去了。
盧櫟本想細問,可考慮到宴安在這裡,他想了想,決定稍後與張氏單獨相處時再問。
不知道張氏是不是理解了他的意思,對這個組織說的很少,只說那姑娘告訴了她一些組織的人特點,然後最近兩個月,她發現高誠舉止不正常,與這些特點相符。
“這背後內幕,我不知道對方具體想幹什麼,但高誠明顯是要拉攏宴安。”
宴安眉心微蹙,“我不過一介夫子,無權無錢……”
沈萬沙拍拍宴安的背,“夫子不要妄自菲薄,你很才的。”
“他拿崔汾開蒙之事試探,是在誘你,只要你能上船,就證明能被攻破,他們會緩緩拿捏左右你,讓你慢慢墮落,最後身不由己。”
張氏聲音冷靜,眉眼透著堅毅:“出事肯定有商有量好辦,但這裡面水太深,知道的多可能會有危險,如果要死,我一人足矣,遂我並未與任何人提過此事。”
“我小心翼翼護著頭頂這一片天,解決高誠,一切看起來理所當然最好。我知道龐氏一直疑我弒夫,前些日子她又找到了小南,以及所謂的砒霜證據……我便藉此想了殺人之法。”
張氏表示,做為侯府主母,府裡沒有任何事能瞞得過她,龐氏打算,她一早就知道了。崔洛之死是沒問題的,她有證人,所以一點也不怕。
她知道龐氏與高誠的姦情,也知道崔傑知道這個事。她在街巷殺死高誠,官府會來,她知道龐氏一定會忍不住動手,所以冷眼看著,還加了一把力。
事情鬧大,醜事爆出,嫌疑人增多,龐氏與崔傑肯定互相推諉。當然,若他們不按照她的想法來,她會適時添把火。總之,把高誠之死弄的撲朔迷離,像內宅情殺仇殺,力圖騙過所有人視線,包括高誠背後主子。
而且她這樣做,是因為知道暗釘還有一個。
她成功誘出了梅香。
梅香很聰明,很有耐心,可她與高誠是同夥,必須聯絡緊密,誘異輿論說她喜歡高誠很容易。
張氏知道梅香買過砒霜。正好當天晚上龐氏與崔傑互相給對方下毒,她便又利用了……
她說知道她們打算收服宴安,表示願意幫忙……她帶梅香走進了冰窖。
“梅香再聰明,也只是個小丫頭,我騙她還是能騙的過的。”張氏說,高誠的鑰匙,是她放在梅香身邊的,砒霜,也是她放進梅香荷包的。
張氏說完,長長嘆了口氣,“這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