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地在水面上打了幾個轉子,陡然一震化作一盞箭令,向湖底激射而去
昔曰的青青木林,如今已經長成烏綠顏色森莽,密密麻麻紮根、佈滿湖底巨大深淵。
林淵旁,一個身著翠綠衣裙的小姑娘正蹲坐在湖底,她只才三寸高,誠仁的手指長短。
細看長相,七八歲孩兒的容貌,五官清秀漂亮,但烏溜溜的眸子轉動之際,總會流露出一股‘賊頭賊腦’的壞樣子,她的頭髮既未梳簪也不披散,而是變成了十幾條小辮子,每條辮子的辮梢上都綁了一枚小小的六角鈴鐺。
三寸丫頭雙手托腮、滿面誠懇口唇嗡動,對著林淵說著什麼,外人聽不到她的聲音。
正嘮嘮叨叨之際,三寸丫頭忽然面露委屈:她察覺敕令入水來,若等其抵達湖淵就會打斷自己和林子的‘聊天’。紅紅的小嘴嘟起來,很不開心地搖了搖頭,不知是不是搖頭太用力,辮子上兩枚鈴鐺掉落下來。
鈴鐺落入湖泥,就此消失不見了,換而兩棵樹破泥而出,一棵紫幹梧桐,一棵金葉榕木。兩棵樹有模有樣、但實在太小了些,才一尺高。
樹微晃,就此化作兩個武士,梧桐變成紫甲青年,榕樹變成金盔壯漢,仍是一尺高,兩個武士分水而去迎上馭人箭令,張開雙臂猛一抱,好像憨子捕大魚似的,一左一右將箭令抱住了。
若有馭人精修之士在此,當會大吃一驚:紫金二靈究竟是什麼來頭?能攔截敕令便說明他們體內的青木本元比著湖底‘初木真形’還要更純淨他們沒來頭,他們是鈴鐺。
箭令立刻搖頭擺尾地掙扎,兩個武士蘊足力氣連臉孔都憋紅了,好不容易才把箭令拉到三寸丫頭身前,此刻湖底木靈探查到敕令氣意,霎時間林葉搖擺,帶動得整座深淵都開始搖晃,三寸丫頭趕忙伸手去抓箭令,然後送入自己口中,咔咔有聲好像吃糖葫蘆似的、一根箭令被她從頭吃到尾。
敕令氣意就此消散,林淵恢復沉靜,三寸丫頭鬆了口氣,沒把鈴鐺重新掛回鞭稍,蹲著向前挪動了兩下,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口中嘚吧嘚吧,推心置腹、繼續和山林聊天
湖水遠處,霖鈴城向著湖底不斷沉落,蘇景搓了搓雙手:“我是火行。”
不聽搓了搓雙手:“我的心思都用在小賊身上,得照應她。”
拈花把文書小心收好在自己的棺材裡:“我們兄弟喜歡講理,不愛打鬥。”
炎炎伯都讓他們說懵了,誰都不出手麼?就沉在的湖底遊?他沒都沒發覺,一群能人互相推諉之際,糖人唐果已然消失不見了,自霖鈴城落水後片刻,他就縱身入水
湖面之上,馭帥宗慶手捻短鬚,雙目半閉微笑等待,敕令入水七息後,湖底青木結法動殺,大帥調勻呼吸,心裡一次次地數著。
七息過去了,湖中一片平靜。
手又僵了,短鬚捻不下去了,但大帥還心存僥倖,這敕令是先祖高人煉化,誰能破得?重新來過,很快又是七息過去,平湖如鏡、還是不見丁點動靜。
哪裡還能再等待,宗慶回手打出一個手勢,身邊侍令青甲會意,手中令旗猛震,懸於湖面半尺地方的殺獼大軍中,奉旗軍令立刻分出重重小隊,內中軍卒紛紛取出避水靈符納入口中,隨即軍刃法器握在手中,縱身如魚嗖嗖入水去追查敵城下落。元神身後四十大修中也有三人掐訣遁水,前去檢視湖底青木為何不接令。
元帥不再稍有猶豫,又傳下一令,三百親兵再引弓以待,弓上箭矢直直湖面;近四十大修個個行元動咒,寶物脫手懸浮半空,蓄勢於湖;湖面、天空的大軍也迅速調整隊形,結陣蓄勢,只待大令傳來便會破水攻城!
就在這個時候,宗慶身邊一位白髮大修目露喜悅:“動了!”
他探不到湖底青木,但他能查到這大湖深處有法術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