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鬆散,教眾東、南、西幾方信徒不知有多少人以前根本都沒見過西鉤巡視,如何能心甘情願為她豎起‘天魔’這個難纏大敵。
戚東來初顯身對上肖婆婆的時候,就有不少月上天教眾心中責怪這老太婆自己玩火、還捎上了大家,不過這些想法只能在心中打轉無法說出口。
天魔步步緊逼,這就是魔崽子的歹毒之處了,無論十五怎生回答,都會引來教眾不難,離其心、折其信,不管待會打不打得過那個老太婆,至少戚東來已經賺回了些利息。可是十五尊者這邊又哪有退讓餘地,沒有也不可能有其他答案:“肖婆婆若遭不測,月上天傾盡全力,也要向戚先生、向空來山魔君討一個公道。”
戚東來、肖婆婆之爭,拋開前面是非不論,至少落到最後鬥法上是公平一戰,旁人不存插手餘地,而此戰結束一刻,即為兩宗仇殺互攻開始,好大一場腥風血雨,始作俑者。。。。。。離山三劍暗忖:我算一個吧。
戚東來哈哈一笑,再望回肖婆婆:“老妹子,你聽到了,你自己想死而已,卻惹出來多大禍事!這得有多少月上天的修家為你陪葬。騷人忍不住還要舊話重提,你好好活著不行麼?”
“牙尖嘴利之輩,不知神通法術比不比得上你口舌本領的一半!旁人且請散開!”肖婆婆終於想通了,再不去聽戚東來的胡言亂語,劍從訣訣從心,三柄玉劍爆起!
一劍鑽天,一劍入地,一劍急顫幾下、轉眼隱於空氣消失不見。
肖老太動手之際,懸浮半空的天魔宗‘持諭師伯’自袖中取出一支血珊瑚,隨手插在了自己的雲駕上。。。老頭子未動法,他只是在準備法器:魔君口諭已出,騷人死則天魔宗必殺月上天。
老頭子提前做個準備,萬一騷人真被肖婆婆斬了,他便殺向月上天!天魔弟子,個個獰種。
地巨震,猙獰裂隙暴漲,須臾間大漠古城被巨隙一劈兩半,隨即一座三十里山躍上大漠,肖婆婆入地一劍化山形,大山便是一道無上劍陣,戚東來人在山中;
天雷轟動,一道道雷霆自蒼穹灑落,直劈山內騷人,肖婆婆飛天一劍化驚雷,重重雷霆即為神劍猛擊,劍入雷火即為雷火化劍,戚東來人在雷霆下;
可全無聲勢、難辯何處的第三劍才是肖婆婆真正的殺招所在,第三劍並非隱形,而是:縮。第三柄玉劍本為一座罕見的百丈白玉崗,整整一座小山,成劍不算,再隨精煉之法不斷縮小,最終小到混同塵埃,莫說凡俗肉眼,就是修家動用辨塵入微法術也難尋其蹤,此劍一動防無可防。
化劍如山川,化劍入雷火不算什麼,化山崗入微塵才是肖婆婆畢生成就所在,身邊相熟修家都贊她這一劍比著佛家的‘須彌芥子’也全不遜色。
修行無幸至,肖老太能攀到境界圓滿、人間絕頂,自有她的道理、自有她的本領。
古城內外眾多修家都退散遠處,專心觀戰。
修家觀戰,遠非看看了事,而是動用感識辨其法、探其劍,雖不曾參戰但一樣感同身受,是以離山弟子蠶健很快就變了臉色,巔頂大修動法的威勢,本就不是他能理解的。
蘇景伸手按住身邊晚輩的肩膀:“雷霆、山峰都算得非凡,不過第三劍才是真正有趣的,動心識試著追追看。”
蠶健只覺肩膀上一股微有些‘辛辣’的熱意自師叔祖手心傳下,熱意凝做一線直直侵入經絡,遊走於身,旋即三劍就發覺身邊整座世界都告清晰,彷彿他以前人在一隻半透光的琉璃瓶中向外看天地,如今瓶子碎裂,世界驟然變得明亮、細膩甚至犀利!
一時之間,三劍都有些頭暈眼花,心中明白這是師叔祖以無上神通助他洗煉視聽、打磨五感,忙不迭定神定念,行轉自身真元繚繞於‘熱意’以添成效,口中自也少不了感激致謝:“多謝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