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做一顆棋子。此時蕭離又說這樣的話,忽地就怒火攻心,合道修為竟也氣極吐血。
蕭離說道:“淵後即便生了你,她也像明將軍說的那樣:做你母親,不配。你又何必這麼大反應……”
淵月低著臉,冷眼看他:“蕭離,我要殺了你。”
蕭離楞了一下,心道:我又沒得罪你,即便得罪了,也不用殺這麼狠吧,又不是一點感情沒有。可淵月的眼神真的帶著殺氣與恨,好像自己剛剛玷汙了她的清白,毀了她的人生。
“淵月,你可以殺我,我也可以讓你殺。”蕭離說:“不過我死之前,答應我一件事。”
“你放心,我一定滿足你的遺願。”
“洞房吧,否則我死不瞑目。”
淵月撲上去就咬。蕭離心想:她一定屬狗。於是說:“先不要咬死我,我帶你去找淵後。”
“你知道她在哪兒?”
蕭離點頭,他心裡有許多疑問,若是不問個明白,和淵月洞房都沒有心情。
帶著淵月,不過片刻過了鐵門關。先前終年皚皚的大雪山,如今只是烏壓壓的一片高聳入空,沒了之前的巍峨冷峻,反而顯出幾分怪異。山腳下連片的軍營,幾乎把百里雪山圍了起來。
百萬大軍,即便靜著不動,那種氣勢與殺氣,連他這個神遊上境也覺壓抑。
大旗在風中颯颯作響。
蕭離說:“這就是淵後想要的,厲王終於成了你們手中的刀。這裡兵過百萬,你可見過死人?”
淵月冷哼一聲:“我殺過人,當然見過死人。曾有許多機會,我還可以殺了你。”
“後悔了?”
“你說呢?”
蕭離輕笑:“我想你一定沒有見過戰場上的死人。”
“會有什麼不同麼?”
蕭離說:“當然不同。戰場上,你殺人的時候,沒有一點感覺,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殺的是一個人。直到一切平靜,結束;你會發現,再也看不到黃土,大地被鮮血染紅。眼睛能望見的地方,全是死人。這個時候,你才意識到,那些躺在地上的,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淵月皺著眉頭:“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難道是我描述的不夠生動?”蕭離說:“你好像一點感觸都沒有。”
淵月冷冷道:“什麼感觸,死一人與死萬人的感觸?你踩死一隻螞蟻,會有感觸麼?”
當然沒有,也不會有。因為,沒有人在抬腳的時候,會看自己腳底下有沒有螞蟻的屍體。
“沒有吧?”淵月說:“那你踩死一窩螞蟻會自責嗎?”
“是我錯了!”蕭離無語:“我忘了你是天都淵後之女,神之遺民,看這芸芸眾生,也就和螞蟻差不多。”頓了一下,又說:“那你看我是螞蟻麼?”
淵月說:“是!”
“哇——”蕭離做了個誇張的表情:“你好幾次和我這個螞蟻親密接觸,還差點天雷勾動地火,駿馬賓士草原。天都這麼開放的麼,玩兒的這麼高階?”
淵月凝眉,她只能聽懂親密接觸的意思,後面就不明白了。但想來不是什麼正經話語。
蕭離心頭一動,疑惑道:“符飛絮和淵後究竟什麼過節,為什麼跟著?”
淵月回身,並沒看到符飛絮的影子。但既然蕭離這樣說,一定是感應到了他。
“走吧!”淵月說:“你不是帶我去找母親麼?”
蕭離說:“著急什麼,我何時騙過你。”
淵月氣兒又上來了:“你好像昨天才騙了我。”
蕭離說不出話,拉著淵月飛向太平鎮。
近鄉情怯,心裡莫名的傷感。太平鎮還是那個太平鎮,但人卻變了。南風不再是那個釀酒的姑娘,花惜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