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的園子。”北宮決宸漠然的看了他一眼;面無表情的走了進去,亓顒低頭笑了笑,緊隨其後。
“絕塵居”的一景一物與“瀝莊”都極為相像,北宮決宸卻是毫不為所動,他徑直走向院中唯二的屋子中較為偏僻的那間,被大力甩上的門差點碰到鼻尖,亓顒扁扁嘴推門進入,屋中依舊空曠的只有一個櫃子,一張桌子和一張大床。
床帳,錦被和雙枕依舊是豔紅的仿若喜房,與上一次北宮決宸被亓顒帶來時毫無區別,北宮決宸濃眉一皺,指著床上的一干物品低聲道:“把這些東西換掉。”
亓顒俯身輕摸著鴛鴦繡枕,像是在撫摸情人綢緞般的長髮,“這麼好看的東西,為什麼要換掉呢?”北宮決宸冷哼道:“世界上好看的東西多的去了,不可能每一樣都討人喜歡,恰巧,這些就是我不喜歡的。”
亓顒直起身來,北宮決宸就站在他身旁,他一斜眼就能看到男人□出的白玉般的脖頸上遍佈著密密麻麻的痕印,一直蔓伸到衣領中,亓顒已經能夠想象的到,男人被衣服遮蓋住的身體上,是什麼樣讓人又愛有恨的景色。
亓顒深吸了一口氣,他將北宮決宸略微有些散亂的長髮捋直,兩人身高相仿,距離又相當近,亓顒一垂眼便能看到男人薄厚適中形狀優美的唇上細小的傷痕,那些明顯是被人咬出來的傷痕。
亓顒鷹一般銳意的雙眸一眯,握著北宮決宸頭髮的手下意識收緊,然而下一刻,他便放鬆了手中的力道,“既然你不喜歡,我便讓人將這些東西換掉。”輕柔的順撫著方才被自己弄皺的髮絲,亓顒輕笑道。
他捏起北宮決宸尖削的下頜,男人神色平靜,一雙墨綠色的眼眸中沒有多餘的情緒,亓顒低嘆一聲,“我一直想得到你,卻又不想毀了你,卻沒想到,有人的心比我更狠更果決,我不過就比他慢了那麼一步,你與北宮氏的人容貌想象,身上流的卻始終不是北宮氏的血脈,他也不過是你名義上的弟弟,你怎麼會輕易的放過他呢?”
亓顒放開他,緩緩向後退了兩步,“決宸,北宮綺意不愧是北宮一族真正的傳人。”
北宮決宸冷笑道:“誰說我會輕易放過他,當日我所受的一切,必定千百倍的還給他,即使他真的是與我骨血至親,血脈相連的親生兄弟,也是一樣!”
雖是冬季,花圃中的花卻依舊繁盛。
茶壺中杏黃色茶湯中茶葉如同根根銀針直立向上,幾番飛舞之後,團聚一起立於杯底,息默蓋上茶蓋,輕笑道:“人到手了?”亓顒站在花圃邊,修剪著枯敗的花葉,笑道:“自然。”
為自己斟了杯茶,息默吹著熱氣淡淡道:“平時這花圃都是你自己在打理?”將一朵頹萎的花朵減掉,亓顒低笑道:“自然不是,不過今日我心情好,想要親自動手。”息默喝了口茶,嗤笑道:“你倒是心情好了,可是有的人,心情可是差得很。”
放下手中的剪刀,亓顒走到息默對面坐下,挑眉說道:“北宮綺意沒有說些什麼嗎?”息默放下茶杯,半眯起眼,“他很平靜,平靜的像是早就預料到北宮決宸會走一樣,而且。。。。。。”
“而且什麼?”亓顒邊倒著茶,邊問,息默皺了皺眉,低聲道:“而且他好像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卻沒有拆穿我,還一直留我在他身邊。”亓顒抬眸看了他一眼,哼笑道:“他若不知道你的身份,那他就不是北宮綺意了。”
他不疾不徐的將一杯茶飲盡,方才漠然道:“你以為世界上能有幾個人能讓北宮決宸摔個跟頭的?他北宮綺意不僅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漂亮。”
“他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也必然會知道我會做的事,那為何還會留著我?”息默不解道,亓顒閉了閉眼,神色深沉的看向不遠處的房間,靜默了半晌才沉聲道:“也許他早有打算,或許這次我們做的是一件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