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畫眉飛來,停在寧墨肩膀上,無憂抬頭看見,笑了笑,伸出手去,畫眉卻拍拍翅膀飛走。
無憂望著畫眉飛遠,輕噓了聲,這些天沉沉浮浮的心總算是定了下來,“開心呢,為什麼沒和你一起?”
寧墨道∶“他進宮打探時,被峻熙察覺,為了不引人注意,我們分道而行,算下來,他也該這兩天回來。”
無憂指尖微涼,“他不會有事嗎?”
寧墨手指輕撫她蹙起的眉頭,“沒有事,一路上,我們都留有資訊聯絡。”
無憂放下心,“沒事就好。”
“回去吧。”寧墨把她抱上馬。
無憂想到院子裡的了了,開始不自在,雖然了了也是她四夫之人,但寧墨和開心走了這才沒多少時日,她就把了了吃了,不知寧墨會怎麼看她。
想再拉了他去別處逛逛,逛到了了睡了再回去,躲一天是一天,但見寧墨眼裡布著血絲,可見這一路上是夜不打塵,快馬加鞭的趕路,到嘴邊的話,怎麼也不忍心說出口,只得老實點頭。
開始後悔,昨晚讓小狐狸躺著爽了,早知如此,不如讓他多累累,沒準這時回去,他已經一頭栽在床上休養補神去了。
寧墨見她突然心不在焉,又見她捲起的裙襬上濺著幾點血跡,神色微變,抬手向她額頭摸去,不見有異,又去把她手腕脈搏。
無憂這時才看見自己裡裙襬上的幾點狼血,昨天殺狼,身上是濺了些狼血,但在溪邊時已經洗過,但未注意到裡面裙襬上也沾上了些,反握了寧墨的手,“我沒事,這血是狼血。”
“狼?”
“嗯,我昨天和了了殺了些狼。”
這山裡偶有野狼出沒,以無憂和惜了了的本事,倒也不足為懼,然見無憂神情仍有些訕訕,試著問道∶“這些日子出了什麼事嗎?”
無憂把嘴抿了抿,偷睨了他一眼,心想,回去見了了了,早晚也要知道,到時讓他心裡彆扭,倒不如自己坦白從寬?
不過他將將回來,便拿這事給他添堵,實在有些難以啟口。
寧墨雖然不再問什麼,但留駐在她臉上的目光卻再沒挪開。
無憂不得不輕咳了一聲,“我……我做了件壞事。”
“呃?”寧墨察顏觀色,若的所覺,“關於了了?”
無憂被他一問,乾脆老實點頭,點了頭馬上道∶“不過,不是你所想的。”
“呃?”寧墨目光微閃,了了果然是……那個人真是沒有算錯。
無憂結結巴巴把被人綁架,丟下狼窖的事說了一遍,“我……我以為可能出不出來了……心想如果與四魂心脈相通,或許能解開封印,恢復些法術,便有辦法離開那裡。寧墨……不關小狐狸的事,千錯萬錯,全是我的錯……”
寧墨眼一眨不眨地凝看著她,“四魂?還有一魂,你知道是誰?”
無憂喉間一哽,身體一點點僵住,避開他的視線,臉色發白,“我不知道。”
寧墨輕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臉轉過來,迫她望進自己的眼,柔聲道∶“你知道?”
無憂咬緊下唇,“不知道。”
寧墨暗歎了口氣,把她擁入懷中,“對不起,我不問了。”
無憂把臉埋在他懷中,淚潤溼了長睫,“寧墨,對不起,我恨他。”
他不知道喝下‘今生忘’的她,如何會記得不凡,深吸了口氣,胸口起伏,悶痛不已,將手臂收緊,“無憂,別恨他,他比誰都更想珍惜你。”
無憂手臂環過他的後背,將他抱緊,絞痛的心略略舒緩,只有在他懷裡,所有痛才能被撫去,臉蹭著他的胸脯,搖了搖頭,“我不想聽。”
寧墨低頭輕吻她的發涼的額頭,“好,我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