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寧看了他一眼。
攤主中等年紀身材魁梧高鼻藍眼,正是位典型樣貌的西涼人。
既然雲垂有商隊千里迢迢前往西涼走商,西涼自然也有商隊過來雲垂作賣買,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真正吸引任寧目光的是馬車旁邊栓的著黑狗。
因為長途跋涉,黑狗渾身髒兮兮的,此時吃飽喝足正趴在地上休息。
見任寧望過來,它還輕吠了兩聲,親熱地搖了搖尾巴。
任寧心一動。
如果他沒有認錯,這應該初到開倫部族時,那條拼命對他和右蒙狂吠騷擾的黑狗。
任寧不禁又打量了下攤主,然而並不是臉熟的人,這才蹲下來仔細地翻著面前的商品。
攤位上的東西不少,大多是上品的牲畜皮毛以及臘好的肉乾。整理得乾乾淨淨的。
時節馬上入冬,這些東西如果運到雲垂富庶的東部,深受貴族們的歡迎,高價出手也不是問題。
任寧仔細挑了挑,買了一些保暖用的羊毛和十幾斤優質的肉乾,又看了一眼圍在車架中密密麻麻的牲畜,這才滿意轉身離開。
他鬆了口氣。
既然還有開倫的族人出來行商,而且對方看起來心態平和,並不像遭受了什麼大變。擺出來的各種商品也十分整齊乾淨。
想來部族裡的情況還不錯。
或許要塞前些時候西征。還是和以往一樣,只驅趕那些試圖東進的西涼掠奪者,並沒有侵擾開倫這些向來對雲垂持親近態度的部族。
漫不經心地往回走,還有十幾二十丈就到吊橋前,任寧不小心和一位擦肩而過的護衛撞了個滿懷。
對方堆笑著,趕緊躬身讓開道歉,“這位將軍真不好意思。剛才附近人太多,一時沒注意撞到了你……”
任寧卻霍然變色。
撲!
他一把丟下手裡剛買到的肉乾。
寒光一閃。
那把陪著他從草原上殺出一條血路的彎刀已經握到了手上。
嗖嗖。
護衛臉上還掛著盈盈的笑意,兩隻胳膊卻已經各中了一刀。
刀進!
血出!
啊。
那人慘叫著,被任寧一腳踢倒在地。
他飛步上前一腳把人踩在腳下,反轉刀柄“砰”地一聲,重重擊在對方的腦袋上,一下子把人給打暈了過去。
什麼情況?
周圍一定,像被誰按了暫停鍵。
嘩嘩。
幾聲驚慌的尖叫後。
無論是要塞的小兵還是商隊的護衛很快反應過來,都下意識地拔出隨身武器,警惕地打量旁邊的人,開始慢慢聚合成隊。
形勢越發緊張。
雖然被無數人的刀尖對著,然而任寧視若無睹。
他反轉手臂,小心地往自己的後背摸去。
任寧的裝束一看就知道是要塞軍/人。情況不明時,商隊護衛們拔出武器也只是為了自保,根本不敢對他發動進攻。
哪怕他剛剛捅倒並打暈了一個護衛模樣的人。
“老任,什麼情況?”
周邊的小兵裡有騎八營的人,很快認出了任寧,連忙衝過來護著。
“細作。”任寧攤開手,掌心裡赫然多了一管細細的液體。
他瞄了一眼,心就是一抖。
紅值90。
絕對是見血封喉,殺人越貨的好東西。
咣咣咣。
一大隊全副武裝的守門將士坦克般開了過來,不分由說把任寧和那倒在地上的傢伙圍了起來,眨眼消失在城門口。
那個八營的騎兵見狀,連忙撿起任寧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