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龍島以西,約五十里。
嘩啦啦。
海水迴響,輕輕晃動著海面上那一東一西對峙的兩支艦隊。
西征號。
“將軍,”小親衛有些茫然,“這夥雲垂人到底怎麼回事?”
宇川大志不作聲。
他默默地朝西邊看去,腦子裡也有些湖塗。
前面雲垂人的艦隊像條死蛇般慢吞吞挪著,既不進攻也不返航。
然而只要自己發力追上去,他們就保持距離後退;一旦自己縮回來,他們又調頭壓了過來。
雙方之間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攻又攻不著,跑又跑不掉,讓人摸不著頭腦。
“他們或許在等什麼命令或者後續艦隊吧。”宇川大志猜測。
畢竟他帶來的各式戰艦足足有二百五十多艘,遠比對面的雲垂人多。
魯平安幾人雖然年輕氣盛,但雙方的實力擺在那裡,他們不敢應戰也是情有可願。
“可雲垂人在金龍灘或者說整個百濟已經沒有其他戰艦了。”小親衛說。
“不用管這些。”既然想不明白,宇川大志就不想。
他默默地收回目光,“我們只要守住三座糧食島就行。”
雲垂人不願意打仗正好。他清楚自家羸弱的底子,心底更不願意開打呢。
鼕鼕冬。
然而宇川大志話音未落,西方就傳來震天撼地的戰鼓聲。
前面一直保持距離的鎮南關艦隊不知何時已經排成了衝鋒陣形,殺氣騰騰向東開來。
糟糕!
宇川大志心一跳,下意識地吼了一聲,“全軍應戰!”
其實不用他嚷嚷,聽到鼓聲的剎那,所有的倭寇戰艦已經第一時間各就位,死死盯住了西邊的敵人。
“風向?”宇川大志問。
旁邊的軍師一臉的為難。
“將軍,現在是春夏交際,海面上的風向變幻莫測。雖說現在是南風正向北吹。但……”
過會兒就不知道了。
宇川大志點點頭。
他也是急湖塗了,這時候的風向幾乎打著迴旋亂刮,根本分不清風向。
但只要不利於敵人的進攻,就是好事。
“我們船多!第一批戰營級頂上去。看看敵人這回到底是進攻還是像之前一樣調戲我們。”
“是!”
嘩嘩譁。
令旗翻飛。
宇川大志的命令飛快飛向前方。
三十艘戰營級立即從南到北一字排開,毫不猶豫脫離後方的大部隊,氣勢洶洶向西駛來。
嘎嘎嘎。
船上眾多的拋石機和重弩車開始一一較弦,遙遙瞄準了前方。
西邊。
廣訊號。
甲板上的李荷白臉色沉穩。
他砰地重重一拍船舷。
“敵進我退,敵退我進,來來回回整整憋了三四天,終於收到了源寧山脈的訊號。”
“鎮南關艦隊,全體都有。”他一聲大吼,“上!幹一幹那批戰營級。”
嘩嘩譁。
整支鎮南關艦隊頓時以三艘戰將級為刀尖,餘下的所有戰營級呈倒三角的攻擊陣形壓了上來。
雙方相向而行,速度都慢慢提了起來。
大有一言不合,就迎頭相撞之勢。
沒多久,倭寇迎戰的將軍就算沒有望遠鏡,也看清了鎮南關的陣仗。
他們不由大吃一驚。
“快快!傳令給宇川將軍,雲垂人連戰將級都壓了上來,這回絕對是來真的。”
宇川大志飛快收到前方的旗語,卻是躊躇了起來。
雲垂人